如今对经文的早就已经做到完全掌握了,但超度他人还是第一次,毕竟忘川河里的恶鬼与桑雅不同,然而,禹王鼎却在灵魂出窍后有了变化,它瞬间脱离我的腰间,稳稳的落在地下,大鼎变成了五六人合抱的大小,又在很快占据了整个客厅。桑雅则在我灵魂出窍之后已经缓缓地坐在地上,随着禹王鼎散发的祥光,屋内的温度也从刺骨的冰寒重新恢复成了温暖宜人的感觉。
不知何时,我已经盘膝坐在了禹王鼎的上方,眼前所见的那些瓦罐,它们的旁边皆有双目猩红的饿鬼,只是各个被细微的红线缠绕在双腿,目光凶狠,像是随时想要将我撕碎了一般。
桑雅的祖母站在大鼎旁边,她与我对视,问道:“你到底是谁?既然是道,为什么会身披金銮袈裟,若是佛,可怎么会头戴发冠束发修行?”
老人的目光慈祥,不喜不悲,看似其貌不扬的她既然能够以蛊术困住饿鬼,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对我下手,依我判断,她才是苗寨当中最厉害的活化石,这时,我双手合十:“是佛是道并不重要,只要是修行者,那便应当救苦救难为己任。”随即,我像在忘川河讲经一样,为房间里的饿鬼们诉说起了度经文。
祥光将桑雅以及恶鬼笼罩,她已经不再哭泣,阵阵经文诵念使得她猩红色的双眼开始渐渐的退去,至于其他的恶鬼也是如此,它们围坐在禹王鼎周围,漆黑的身体也渐渐变得凝实,此时的宅内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黄,显得格外的光彩夺目。
时间推移,止住哭泣的桑雅先退却了血色,之后又是手脚,她的眼神始终与我对视,我看不透她究竟在想写什么,但能感受到桑雅以及满屋子的恶鬼身上怨念都在一点点的消失。
忽然,屋外发生了点意外,老太太家的牲口变得躁动不安,牛声马鸣阵阵传出,好像有什么灾难来临了一样,老太太的眼神有些微变,她对我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人?我得罪的人可真的数不过来了。
同时桑雅也已经恢复了本来秀丽的容颜,度鬼经成功化解怨念,由‘过去经’斩断她的因果,她已经算得上是真正灵魂透彻的人。于是,我也跟着回归身体,桑雅快速跑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模样,上摸摸下摸摸,兴奋的哭出了声。没错,比起刚刚那半人半鬼的模样,一个女孩儿必然是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心里压力。
没有了怨念,饿鬼也恢复了神智,他们只需要回到阴曹地府去报道,早晚还是有投胎的一天,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也就交给天意了。可在我灵魂回归身体之后,发现窗外的天空却已经不再是那样湛蓝,狂风忽起,好似又要降临什么大暴雨。
老太太又问我一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想了想,虽然我得罪人比较多,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继续凝重说:“这次来的人很厉害,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找你的?”
“找我?”想来想去也没人能找到这儿来啊,凌霄宫?不能,凌霄宫再怎么厉害,它也绝对不会未卜先知,可当我看着放大了的禹王鼎时,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危机感,不会吧,难道是六丁六甲?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屋外依旧狂风阵阵,那敲门声很重,像是有什么急事。糟了,如果真是六丁六甲,被发现我可真的要完了?可禹王鼎那么的重要,他们明知鼎在房间怎么不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