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太郎现在已经是无路可走,毕竟,不单单神宫要杀他,九菊也要杀他,在国内两大势力的敌对下,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存的机会,于是,让由他签署了各种资产赠予、捐赠包括他的金钱的储藏地。
既然当坏人,自然要坏的彻底一些,拿到了所有的钱再放他离开,可是真的放了么?要知道,黑法师龙波纳的蛊毒并不是闹着玩的,等到过了四五天以后,警方发现京太郎的尸体时他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至于他所写下的那份资产赠与,其实是以障眼法遮挡了视线,实际上他所签署的却是遗产继承,导致在京太郎死后,神宫缴纳了大笔遗产继承税,所有的固定资皆归神宫所有,至于他贪污来的小金库,则被我偷偷的藏了起来。
听完了怀唐简短的汇报,我叼着烟,长长的吸了一口,真的快了,每天都能感觉到太阴诅咒的逼近,假如再不抓紧点解决,万一哪天当天上掉下来个花瓶或许都能要了我的命。
夜色以深,穿过街道,时而会在小巷子内发现过路的野鬼会偷偷捡起一些垃圾果腹,或许,在这次大战过后,我所剩下的除了脑子里的阴阳风水知识外,只有这双被阴阳泉水洗过的眼睛了。
走着走着正好路过了十字路口,一名身穿和服的女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手里捧着一个大碟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许多的小鬼会像那过往乞食的乞丐那样伸手祈求,可随着他拐入巷子里后,整条街刮起了一阵小旋风,风停鬼现,诸多衣衫褴褛的幽魂紧跟着入了巷子。
能够引动百鬼的女人,是多多少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本打算着离开这里,可恰巧在十字路口行驶过了一辆大巴车,我站在路边等候,这个时候明明红灯亮了,可大巴车却仍旧高速行驶而过,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也跟着行驶一辆大卡车。
双方速度很快,如果他们彼此是按照正常的行驶速度,那么,百分百肯定会碰撞上了!
甚至,我都能想象到血肉横飞的场景,可就当两辆车即将撞击的一刹那,十字路口中心闪烁了一道六芒星,光芒乍现过后,两辆车竟然以一种诡异的步伐相擦而过,谁也没有碰到谁,但是,刚刚明显出现了违背物理常识的事情,卡车按道理已经撞在了大巴车的正中央,可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巴车居然像是踩大了油门窜了出去,大巴车一瞬间弹出了超级包车的感觉,也令双方能够成功的错开。
可看那司机毫不减速的模样,就好像刚刚他们彼此之间谁也没见过谁。
路边的灯光又闪烁了几下,等到一切重新恢复正常,我步行到了十字路口中央,脚下水泥地的有些松动,蹲下身子用手扒拉扒拉,里面放着一枚六芒星硬币。
这好像是…‘晴明神社’,恍然大悟,怪不得看那个女人背影怎么那熟呢!
近期一直都在筹备怎么才能摆脱太阴诅咒,按照我的想法,等找到古地图,以及在刑检司站稳脚跟,摆脱太阴诅咒,最后才是去找松井樱。她进了十字路口许久,作为全日本最强阴阳师的孙女,自然不能以常人所理解。
望着阴气森森的巷子,如今我体内阴大于阳,每日是靠着晒太阳索取阳气,比起人,倒更像是鬼,缓步跟着走进了去,一路上,时不时会看许许多多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伴随着深入,在巷子的尽头是一处死胡同。那名身穿和服的女孩儿在墙壁上画着符文,在她的身侧摆着一个大约一米左右的箱子,上面还盖着黑布,等我赶到的时候,她正在收尾的阶段。
转过身与我相视,对方倒也没显得有多惊讶,不过,我身后却忽然有人说:“小伙子,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一转身,发现身旁竟然站在一位老头,准确的说,应该是鬼,他的下半身悬空,正与并立。
我淡定道:“嗯,是很漂亮。”
他又问我:“瞧你年纪轻轻的,什么时候死的?”
“一年前。”
“哦?那你可算是前辈了,我是一个月前才死。”老头特别客气的跟我鞠躬,我摆摆手,问他怎么了?他说:“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王八蛋把幽冥路给堵上了,你看看后面,好多的兄弟姐妹都出不去了。”
幽冥路也是黄泉路,在华夏风水中有鬼门之称,若是鬼门被堵,家中有人逝去后,魂魄会无法离开,因此搅的阳宅不宁,夫妻不睦。大街上的十字路口就是通往阴路的必经之地,但是,路口也分东南西北,若是不以罗庚定位,哪怕是我,怕也分辨不出哪条是阳关道,哪条又是幽冥路。
一回头,在巷子内的阴暗角落,走出许许多多衣衫褴褛的野鬼,他们目光希冀的望着前面的那一堵墙,随着松井樱停下手中画笔,我的双手结印,两只手拍在六芒星的两侧,顿时间,图案上光芒四射,接着,一条幽暗的通道闪现而出。
松井樱打了个响指,脚下忽然升起一团火焰,见她以日本特有的姿势坐下,手中握着一沓钱,随着一张张放入火中焚烧过后,那些个小鬼儿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过去,先鞠躬再将手放进火苗,拿出钱币过后迈步走入幽暗的通道。
感觉隧道内正散发着阴风,门前火苗微动,随着巷子里的小鬼步入差不多的时候,松井樱站起身,脸色不太好。
我挥挥手:“好巧。”
“天呐,你怎么阴魂不散,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可是,咱们不合适,你知不知…,等等!”松井樱特诧异的上下打量我,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拍着胸口特兴奋道:“你死了?怎么看起来像个鬼一样?谢天谢地,你终于死了,前面是投胎的幽冥路,你要不要去?以咱们俩之间的关系,我多给你点钱!”
瞧她兴奋的样子我也很无奈,显然她又是一被父母包办婚姻深恶痛绝的人,不过,看她手舞足蹈的模样显然就是没打算听我把话说完,于是,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
“怎么样?现在好好感受一下,我是人是鬼?”
感觉她在这一瞬间脸色变得比我还要凄惨,没错,那是一种酱紫色,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她那欲哭无泪的样子,要搁我以前肯定会逗她几句,可现在,已经实在是再也提不起那份儿心了,连番巨变,我觉得自己已练成了金刚不坏身,少了一些玩闹,更多的却是沉稳。
“天啊,你怎么来了!”她坐在地上。
“我?丧家之犬而已。对了,刚刚十字路口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我有些无奈道。
“是啊,六芒换位阵,辟邪用的,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茅山术厉害?”她有几分挑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