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狂风暴雨
张小红和郑建国等在客厅,餐厅一张红木大餐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的珍馐佳肴,一直给他们做饭的李妈在那里进进出出的忙活着。
儿子今天早上出门前,突然到她们老两口的房门前,正儿八经地告诉他们,晚上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
整整一个白天,看着马上要奔三的儿子平生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吃饭,他们两个人激动极了!生意也不去做,老年人活动也不去参加,在一起忙着在商场菜场亲自采购,她又亲自去厨房监督李妈希望她不要有所失误。到了下午,她还抽空去美发店做了一个头,换了一身衣服,老头子也一天没出门,叫下人把房间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地板亮得像玻璃!然后从下午四点开始,就坐立不安地在客厅等待着。
在等待的时间里,张小红兴奋之余,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好的预感,靠着一种女人的直觉,她害怕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是她上次在上海痛骂过的那个小狐狸精!
她把这层顾虑说给老伴听了,老头子却安慰她,不管带回家的是谁,哪怕是只母猪,他也十分高兴!因为,至少,说明儿子愿意结婚了!他们老郑家只有一个儿子,又有那么多财富,无论如何,香火不能断啊!儿子再不结婚,他都快急疯了!
所以,张小红是又喜又忧,郑建国却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激动得如同打了兴奋剂。
因为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境下,可想而知,当初心跟在郑子吟后面,走入郑家时,面对的是两个什么样的老人。
张小红震惊地站起身来,嘴巴张大得能塞下整个鸡蛋。郑建国却十分的高兴,对初心非常的满意,连连出声招呼:“来了啊,坐,坐。”初心就算长得再挫,也胜过一只母猪吧,所以郑建国非常的满意。
初心在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小郑哥哥的爸爸对自己很欢迎,至少,她可以少掉一半压力了,张小红对自己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只能努力慢慢化解了。
因此,她努力地笑了笑,叫自己放松下来,出声脆脆地有礼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你们好!”然后给了二老一个大大的笑脸,美得像朵花似的。
张小红没有搭理她,冷冷得如一座冰山。郑建国却回了她一个微笑,热情招呼道:“嗯,你也好,快坐,别累着!”
郑子吟有些不满意他妈的态度,但也没办法。他执意拉着初心来家,就是表明自己的斩钉截铁的立场和态度的,叫他妈以后不要有事没事给他安排相亲,把不同的女人往他的房间送!
他有些担心初心,怕她年纪小小,又是第一次登门,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都不占,会被他妈欺负,他的视线如同连绵的秋雨落在初心身上,见她身形小小,娇弱得如同温室的花朵,受不住狂风暴雨似的。
只是他也爱莫能助,一边是有高血压多愁多病身林黛玉似的亲娘,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孩,帮谁都不对,所以,他一心期望着两方能够和平相处,好好吃一餐饭。
初心没有让他失望。
她在郑建国的招呼下提着礼品走到二老面前,献上礼品,谦虚地说道:“叔叔,阿姨,第一次来拜访你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郑建国是喜欢养花之人,自从儿子接手家族生意之下,他就退居二线,当起了不问政事的太上皇。平时打打太极拳,养养花之类的,是一个识货之人,接过初心手里的兰花,立马心花怒放,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他夸奖道:“哇,这盆兰花很不错啊,品种很稀有,我一直想买呢,无奈一直没买到,姑娘,你在哪买的?”
看到老人喜欢,初心十分高兴,微笑着说了地方,两个人话语渐渐多起来,郑建国对初心简直越来越喜欢,心想着这孩子品味好,人有礼貌,长得又漂亮,真不错呢!
初心也没有冷淡张小红,利用自己上辈子历练到二十八岁的八面玲珑,和郑建国热烈探讨花草养植技术的同时,把翡翠镯子也送给了张小红。
她双手捧到张小红面前时,张小红看也没看一眼,脸崩得像个青铜疙瘩,淡淡地说道:“买这个干什么,我珠宝太多,戴不过来,我们家不稀罕这个。”然后一个人闷声不语地在沙发上坐下。
初心碰了一个钉子,只好笑笑,把珠宝盒放在了茶几上。
张小红觉得不能这样和平相处下去,有必要表明自己绝对不会接受小狐狸精的立场,不然儿子越陷越深,最后真成了自己儿媳妇,那还得了!
因此,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珠宝盒子,很不客气地说道:“这个少说花了上万块吧,小姑娘,你们家那条件,拿得出来吗,是不是我们家子吟替你买的?”
郑子吟只觉得周身所有的血都往自己脸上涌,一张俊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提高音量叫了一声:“妈!”
张小红愣了愣,看着儿子,见郑子吟正用一种可怕的惊异的眼神看着她,好像第一次发现她其实是这样一个人似的。张小红内心有些不安,但是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小狐狸精!
还只是谈恋爱呢,就把儿子勾引到上海去了,她要是同意他们交往,她以后留在上海,儿子跟着去了,她和老头子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他们郑家的生意都在老家,儿子去上海了,家业怎么办?
因此,她冷冷哼了一声,硬起心肠,选择无视儿子,慢慢地说道:“那盆兰花也不便宜啊,也是我们子吟买的吧。呵呵,你这是借花献佛啊,这样说来,我们还是得收下,毕竟本来就是我儿子买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花的也是我们的钱。”
初心听得心头如同针扎,她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内心却一片难过,好像千万只蚂蚁同时在咬,等待痛苦的情绪过去,她振作起来,无比庆幸,当时是自己花钱买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