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一阵风似的往公婆家赶,初心感觉是那么不真实,就像是做梦,她以火箭般的速度到了公婆家,以风一般的速度跑了进去。
郑家已经搭起了灵堂,郑子吟披麻戴孝守在他父亲的灵位前,初心跑到他面前站定了,看到水晶棺里的公公,知道一切是真的,初心的眼泪就征征地落下来了。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可爱,那么心好的老人,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呜呜呜,呜呜呜——
郑子吟示意她过去,初心走到他面前,和他一起跪在那里,不时有人来看望病故的老人,孝子需要不停地磕头还礼,初心干脆和郑子吟跪在一起。
郑子吟对她不解地道:“怎么那么快就从上海回来了,给老师请好了假了吗?
这一天,从医院接父亲回来,然后搭设灵堂,通知亲朋,郑子吟忙得像个无处分身的陀螺,但是再忙,他的内心也仍然有时候思考,有时候纠结,那就是要不要叫心心回来,叫回来吧,她今天刚去学校,可能课都没一节呢,又叫她回来,而且她本来又不想去上学,叫她回来了,以后叫她回去上学就更难了,干脆不叫了吧。
可是随着亲朋来的越来越多,很多人都问起:“你老婆呢?”他答说上学去了,亲朋就板起脸训道:“老爸过世,儿媳都不来,像话吗?就没见过这么不孝顺的儿媳妇!”
所以,到了晚上,初心打电话过来时,郑子吟就把她叫回来了,不能让她背骂名,读书的事再说吧,大不了以后他给她恶补。
初心哭笑不得,对他说道:“我压根就没去。”
郑子吟呆了呆,才明白过来,是啊,她给他打电话也就是十分钟前,十分钟后她就到了他身边,如果她真在上海的话,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啊。
想到这里,他就皱着眉看着她,想她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果然是翅膀硬了就不听话,等到这件事忙过去后,他一定要严加管教。
初心偷偷地捏了捏他的手,装作要摔倒的样子,将身子靠向他,对他弱弱地说道:“亲爱的,你放心好了,我虽然没去,但我已经向班主任请了假,他同意我再休学一个月,我给刘能打电话了,刘能也说以我的智商和学习能力,我休一个学期都没事,不信你可以问刘能。”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大眼使劲眨巴着,像一个孩子般诚恳。
郑子吟听到她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一颗心也不再那么难过了,其实,她在不在他身边,那种感觉确实不一样,有天差地别的感觉。她在他旁边,再悲痛的事他都能扛过去,她是他的开心果。她不在他身边,只觉心灰意冷,人世凄凉。
初心理了理他的白色的孝帽,对他温柔地说道:“老公,我跟你说过,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应该在你身边,你看,应验了吧,比如现在,爸走了,你内心肯定很难过吧,可我在你身边,晚上,我可以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给你当棉被,当抱枕,你哭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抹眼泪,你累的时候,我可以扶你一把,你饿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喂饭,你渴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倒水,来客人的时候,我也可以替你招呼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