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几天,为了让郑子吟忙生意,初心几乎是天天在医院里照顾断了腿的婆婆。
张小红看在眼里,一颗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慢慢地被初心的体贴细致的照顾慢慢地转化改变。
这一天,张小红躺在病房,浑身难受,她伸出手去搔痒,可是痒这种东西,就是越骚越痒,如同有上万只蚂蚁在咬,张小红不时地把手伸进衣服,身体像只猴子似的别扭地扭来扭去。
初心从外面打了开水进病房,看到婆婆怪异的动作,不由吃了一惊,对张小红说道:“妈,你怎么啦?”
张小红不吭声,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一层红色。
可是她越不想在儿媳妇面前失态,身上的痒越像某种某大疾病发作,简直痒得难受,她控制不住地伸手进去骚,身体扭动得如同翻滚的毛毛虫。
初心走上前去,对她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身上难受?”
张小红仍旧不吭声,一张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初心看了看按铃,对她说道:“这样吧,我叫医生来,也许是挂的点滴,药水不对,你药物过敏了”说着就要去按铃。
“不用——”张小红却叫住她,对她说道:“我不是药物过敏,我是身上痒。”
初心愣了一下,看向婆婆,张小红一张脸已经红得像新娘盖头,连耳根子都红到透明的地步,她说道:“妈,你身上痒,我帮你搔吧。”
说着伸出手。
张小红躲闪了一下,对她连连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搔。”儿媳妇是外人,自己也一直把她当外人对待,没有生她,没有养她,别的父母把她养大成人,突然某一天嫁到自己家来,自己何尝把她当亲人对待过,一直像对待敌人。
如何能让一个外人,一个敌人给自己搔痒。
尽管她用一双清水般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自己,脸上也没有半丝嘲笑之意。
初心知道是张小红放不开,不大方,她去给她骚痒,她肯定会更加难受,因此,但也就识趣地住手了。
她沉默地坐在一旁,陪着婆婆。
张小红却隔三五分钟就伸手搔痒一次,整个人如条被人踩过的蛇似的,在床上扭来扭去,行为怪异。
初心看到她搔痒好像搔得停不下来的样子,只得重新开口,对她说道:“妈,你这样长久搔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猛地想起来,自从婆婆摔断腿住院之后,已经半个月要过去了,婆婆在这个病床上呆着,吃喝拉撒都是她侍候着,大热天,她一直没有给她洗过澡。那么热的天,流金砾火,简直就是火烧的日子,她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太阳光如同烈火,地面肯定能热得煎鸡蛋了,她却半个月没有洗澡,全身能不痒得难受吗?
想到这里,初心立马站起来,跑到病房配套的卫生间看看有没有热水供应,有热水供应,她便欣喜地走出来,对张小红说道:“妈,这里有二十四小时热水,这样吧,你来洗了澡,我保证你洗完澡就肯定不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