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也差不多,这“贼”神出鬼没、东躲西藏,自己可就不是一直在“抓”嘛!
他没有徐晋那么乐观,想问点有用的,拐弯抹角地夸:看你那么有经验,成功率很高吗?
徐晋实在是被戳了痛处还死要面子,挤挤眼睛整出点文艺青年的气质来,带点不明所以的淡淡忧伤回:在不在一起很重要吗?非得要在一起吗?万一在一起发现不合适再分手多不环保?有份心意就行了呗!
顾疏澜心想,喜欢不就是想要在一起吗?他想跟姜氶心在一起有错吗?
显然是没有,但是现在姜氶心跟他保持着距离,别说在一起了,能跟之前一样亲密他就知足了。
窗外海浪还在咆哮,越来越响,顾疏澜自私地想把自己的那份喜欢也塞进浪花中,这样姜氶心才无所遁形,哪里都能听见自己的心意,他还能躲去哪儿?
隔天。
顾疏澜哪哪都找不到姜氶心,只好去他的房间截人,没想到房间门开着,人却不在,只有姜照影在帮他收拾房间,想问她姜氶心的去向,又想起自己对她儿子的觊觎,有些尴尬,想走,但是没走成。
“小顾?你来找氶心吗?他不在呢,一大早说去教堂写生没准是去哪里玩儿了吧,你看,写生本都没带。”姜照影叫住顾疏澜,指着桌面上端放的速写本。
恰逢有客人找,姜照影见平时姜氶心和顾疏澜还算熟络,也就没有急着让他离开,只叮嘱他出去记得关好门就走了。
顾疏澜一个人待在姜氶心的房间里有些拘谨,毕竟是心上人的窝,有点刺激,但他没有仔细打量,只拿起那本速写本轻轻翻。
有些是人物素描,有些是花卉特写,还有一些简笔画,寥寥几笔,狐狸的狡猾,狗的忠厚,猫的慵懒跃然纸上,顾疏澜看得津津有味,干脆把本子从桌面上托起来,没防备,纸页翻动间,一张活页纸掉下来。
顾疏澜捡起来看,画上的他再熟悉不过,看完落款的日期和时间,已经按捺不住砰砰跳动的心,拨通姜氶心的电话打了过去。
“姜氶心,你在哪儿?”顾疏澜边说着,走出房间,手里还捏着那张速写。
那边姜氶心似乎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顾疏澜轻易听见了画外音里,唱诗班吟诵的声音,他轻声道:“姜氶心,我有些话非说不可,说完我就要走了。”
姜氶心诧异:“你要去哪?”
顾疏澜答:“离开。”
姜氶心沉默了好一阵,点头应下:“你过来吧,我在教堂。”
“等我。”
姜氶心确实是写生来的。
等他在教堂里的长椅上坐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工具没有带齐,本子没带,笔倒是多带了几只。这种事最近经常发生,早上才刚被姜照影数落,现在又重蹈覆辙。
他心下烦躁,干脆端坐着听信众唱诗。
但是他心不诚,意也乱,什么颂词也没听进去,还偷偷打哈欠,偏偏不敢睡,听到一半偷溜,打算去洗个脸就回家。
手上的水还没甩干呢,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两只指头夹出手机,提起来看来电显示。
一旁洗手的游客通过镜子偷偷瞟他,腹徘这是接了个催命电话吗?怎么要吓出魂的样子?
他没想到顾疏澜会打电话来,心软才说了地址,挂了电话还紧张得要死,心砰砰跳,比旁边那喷泉激烈。
这是因为他大概能猜到,顾疏澜要跟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