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姜氶心打了个惊天大喷嚏,拒绝了医护人员同去医院的提议,送走了感恩戴德的孩子父母,独自坐在岸边穿衣服。
好戏结束,倒霉孩子成功上岸,过路英雄平安无事,远去的救护车给这场插曲画上句号,人群也渐渐散了。
姜氶心吸着鼻子,牙齿打架,浑身都抖,里外全部都湿透,鞋子不知道被踢到哪儿去了,光脚站着,那件大衣在跳水之前脱了,但现在披得再紧也无济于事。
“阿嚏!”又一个喷嚏被压在手肘上,姜氶心感觉身体一轻,天旋地转,再睁眼就看见顾疏澜那张忧心忡忡的脸。
“你——”姜氶心下意识搂紧顾疏澜。
“我说的话你那么不喜欢听?气到要去跳河?”顾疏澜故意歪曲他,见他不辩解,气又不打一出来,“是我对不起你,你倒是来折磨我,别委屈你自己。”
话说得凶巴巴、恶狠狠,姜氶心大约是真的被冻着的,眼圈红红的,小脸惨白,说话带着颤音。
“冷……”
顾疏澜叹了口气,把人用力抱紧,往公司里走。
怀里是个冰坨子,内外都冻人,冻得他心揪紧,又让他心疼得一塌糊涂,偷偷骂了姜氶心几千遍,又骂了自己几万遍。
楼内有暖气,冷热交替,姜氶心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喷嚏一直打个不停,头脑千斤重,眼睛被水雾蒙上,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我自己能走。”
已经进了内部电梯,空间很小,回荡着姜氶心软而闷的声音,顾疏澜装没听到,厚脸皮地勒紧胳膊,把他勒出轻呼,手上不松,嘴也硬。
“不放!”
“那你不嫌累就抱吧。”姜氶心确实不想走,晃了晃光溜溜的脚丫子,干脆破罐子破摔,搂紧了顾疏澜,湿漉漉的头发挨着他的肩膀,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水。
顾疏澜感受到姜氶心的依靠,堂堂公司一把手平时工作雷厉风行,现在像个战战兢兢的毛头小伙,浑身僵硬,锢得姜氶心闭眼抱怨:“疼!”
“你知道疼了?我还心疼呢!”
“你心疼什么?”
“心疼我自己,好心没好报。”
“好心?”姜氶心被气得扬了嘴角,笑得讽刺,“心疼自己屈尊接近我,还是心疼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你永远高高在上,那我就要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姜氶心声音并不尖利,玩笑似的,不是控诉也不是咆哮,绵里藏着针,细细扎在顾疏澜心口上,原来在姜氶心心里是这样看他,他怔在原地。
姜氶心口不择言的后果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找补着说了一句:“我冻傻了,当我没说。”
可是怎么可能?姜氶心感觉顾疏澜绷紧的下颌,握成拳的手,出了电梯健步如飞,抱着他还能利索得开门、关门和锁门。
进了那间需要设计的房间,他被摔上床,顾疏澜就站在床尾,胸口到裤子已经湿了一片,衬衣黏在身上,现在两个人都狼狈不堪。
顾疏澜开始一件件的剥衣服,卯着劲,冷着脸,一言不发。
姜氶心则眯着眼睛打量,这是第一次看到成年以后的顾疏澜,还是这么“坦白”的情况。
少年时期看着还薄薄的肌肉,现在已经具有一定规模。衬衫解了风纪扣,最先露出胸肌,紧实的腹肌由腹白线分割,收进裤腰带中,下一秒,随着裤子落地,腰线窄而流畅,再好不过的人体雕塑。
顾疏澜褪完了湿衣服,也帮姜氶心褪。
柔软的床垫陷进去一大块,素色的床单上扭着发白的长腿,挣扎得激烈,钳制也厉害,床单发出沙沙摩擦声,肉肉相贴,还有闷哼声。
顾疏澜跪在软垫上,膝盖压着姜氶心抗拒的手,扯得干净利索,衣服裤子没有一处干,他贴着姜氶心露出的皮肤,很凉,冻得他从里到外都发冷。
“干什么?”
顾疏澜不理,拽着他的裤脚,把所有湿的衣物都扔掉,好心留了块遮羞布。
“你干什么?”姜氶心怒了。
热烘烘的人压过来,不给一句解释,就做这种亲密粗暴的行为,他扭身抗拒,屁股被拍了一巴掌,羞躁大叫:“啊!”
与温存无关,姜氶心也不觉得顾疏澜会在这个时候欺辱他,因为他的脸很冷,本就轮廓分明的面庞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仿佛落水的人才是他。
推搡间,姜氶心被带进了浴室,浴室没开暖气,他被冷气激得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站稳,后背撞到墙壁上,冻得他打了个冷颤。
头晕目眩间,顾疏澜已经倾身而来,抵着墙壁迫近他,姜氶心快速偏转脸,一个冰冷的吻落在脸颊。
还没完,顾疏澜把他搂进怀里,手按在他凸起的肩胛骨上摩挲,追着姜氶心的唇,铁了心要尝一口。
“顾疏澜!”姜氶心剧烈反抗,“咚”地一声,后脑勺磕碰在墙上,躲着顾疏澜的亲近,一手挡着嘴,另一只手去推他,推推搡搡间把他的胸口抹了个遍。
顾疏澜现在像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