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当看到俩人身上的斑斑血迹时,王大婶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便问了出来。
“大婶,请问这里附近可有大夫?”那男子极为有礼地冲王大婶问道,“我和我家娘子中途遭了贼,被迫跳下山崖逃生,所以才受的伤。”
王大婶一听,终于缓过神来了。哎,这俩个孩子可真是可怜啊~
仔细瞧瞧男子怀中的女子,一直双眼紧闭的,额头前还有一大片的血污,看起来倒跟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年纪……一想到女儿,王大婶的心就立马揪痛了一下,对眼前的俩个年轻人更是充满了怜惜。
“知道、知道,你跟着我走就是了。”王大婶边说,边开始在前面引起路来。
她知道前面不远处住着一位隐世的老大夫,不但医术高明而且还经常给穷人们赠药施治,是一个人人称颂的好大夫。
很快的,一行三人便来到了一处整洁的草庐。
那大夫姓文,一看到小夫妻俩的伤势,立马二话不说的便净手开始替俩人疗起伤来。
男子的伤主要在后背,是在护着女子落地时所撞伤的。
而女子的情况却要相对复杂一些,因为落地时脑袋刚好撞上了旁边的石块,所以造成了脑里出血……此刻文大夫两道花白的眉毛皱得紧紧的,凝神屏气地替女子施了一会针后,隔了好一会才终于缓过气来冲那男子说道:“老夫只能暂时施针稳住你家娘子的伤势,至于那颅内的淤血则要靠她自己日后慢慢吸收……”
“那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男子一脸急切地追问了一句。
“这个……老夫也说不好,关键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志。”文大夫撸着下巴的胡子一脸沉思地说道,“老夫十多年前曾遇到过与此类似的一个病例,病人一个月后才醒过来,而且还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和身边的人全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看着男子一脸的煞白,文大夫极不忍心地补充了一句:“所以小伙子,你心里可得做好准备啊。”
“多谢文大夫提醒……”男子神情恍然,木讷地道过谢后,正要从怀里掏出物品来付诊金,不想却被文大夫拦住了。
“有钱还是留着给你家娘子买点东西补补身子吧。”文大夫一脸的慈眉善目。说完后,便不由分说地将三人送出了草庐。
离开草庐老远,王大婶嘴里还一个劲地念叨着文大夫:“好人,真是好人哪。”
看着身边一脸木然,似乎漫无目的男子,王大婶那舔犊情深的感觉又再次浮上心头:“阿政……”
这是她刚刚从男子口中得来的信息。男子名叫聂政,小娘子名叫七七,是一对从隔壁龙川国前来南郡国做生意的小夫妻,没想到就在两国交界的山边遇上了山贼,钱财被洗劫一空,那贼人却还想沾污小娘子,无奈之下,小夫妻只好双双跳崖以保清白了。
“大婶可是有话要说?”聂政好不容易才从恍然中醒悟了过来。
“大婶是想问一下,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在南郡国可有什么亲友?”
“打算?我们夫妻是来做生意的,并无亲友在南郡。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个地方养好伤,其他的慢慢再说。”聂政一字一眼地回答着,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怀里的小妻子。
此刻王大婶看到,因为用力的缘故,聂政后背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渗出来的鲜血将雪白的布带染成了一片殷红……
王大婶的心不由得跟着抽痛了一下,终忍不住地开口说道:“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小渔村,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在我家养好伤后再离开好了。”
聂政听后不由得眼前一亮:“那聂政先行谢过大婶了。”
“傻孩子……”王大婶纠结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一脸心疼地嗔怪了一句。
回到家后,帮着聂政安顿好一切,又累又饿的王大婶随便煮了一小锅稀稀的面糊,俩人分着喝完了,还剩下一碗,聂政准备摊凉些再慢慢喂小妻子喝下。
“大婶……我这里还有一些饰物放在身上,没被贼人抢了去。我想麻烦你明天去把它当了,换些钱买点米回来,我想煮些米汤给我家娘子喝。”聂政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些类似玉佩样的小玩意来。
“好。”王大婶虽然从来没见过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大识得货,但看到眼前东西闪闪发亮的样子,她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说完话后,王大婶便自行睡觉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聂政夫妻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