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妇女走后,又过了十分钟,外面安静了下来。
初弥把树枝木柴移开,走了出来,黏腻缠绵呼吸消失了。
两人走出了厨房,路过井边时,初弥顿了一下。
这口井,总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忽然,一阵微弱的唢呐声从远处飘来。
两人皆停下了脚步。
初弥转头询问:“一起吗?”
少年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出了门。
踩在门口的泥土上,初弥再次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
这里原本是硬土,可此时却变成了松过的软土,不对劲。
初弥捡起一根树枝,把脚下的软土剥开,大概挖了十厘米,一张红色的丝带被挖了出来。
初弥只看懂了一个火焰的图案,上面的文字应该是金文。
她把丝带递给了身后的长身玉立的少年。
御知接过,睫毛扑闪,给他的眼睛打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从上往下看,嗓音清冷:“山神归时,上献族女;由火向生,子孙荫庇。”
初弥默默把这句话记住了,初弥把丝带放进了口袋里。
把地上的泥土恢复回原来的样子。
两人往唢呐传来的方向前进。
夜里的山神村十分安静,普通农村有的鸡鸣狗吠蟋蟀叫,这里一样也没有。
走至一泥砖屋前,“噔、噔、噔……”的脚步声有节奏的愈来愈近。
初弥往前走了两米,趴在墙边探探出一个脑袋,清糯的声音压了压:“有只白僵。”
白僵尸的行动迟缓,是最容易对付的僵尸,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甚至怕人。
但是这里有一只白僵,就证明了这个副本的危险性。
有了白僵,就有极大的可能出现绿僵、毛僵,甚至是千年僵尸——飞僵。
有了僵尸,就可能出现不化骨、伏尸、游尸。
在玩家技能卡和道具都有限的情况下,对付这种非自然生物,难度系数直达s级。
初弥不得不感叹,不愧是连环副本的最后副本,难度系数果然很高。
不过如果能顺利通过的话,连同前两个淘汰局的积分,都可以翻三倍。
两人绕过白僵,唢呐的声音俞发清晰。
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哭声中又有诡异的歌声。
虽然这些古怪的声音不算大,但因为村里十分安静,所以村民们是不可能听不到这声音
可村民们却户户闭门,说明他们对这些事是清楚的,或者说,这些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嗙——”一声锣鼓接着是一句凄惨的嚎叫:“我家老王去了——来人啊!”
女人的声音十分凄厉,她喊了几下后,旁边哦几间房子都亮起了黄色的光。
少女两根玉指捏住少年衬衣的下衣角,轻声道:“我们先回去。”
“哦?”少年如玉的脸上飘过一丝疑惑:“不去了?”
“我们一来他们就死人。如果我们今晚又没有不在场证明,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们。”
听那女人的声音年纪应该在三十上下,她丈夫年纪应该不会是七八十岁,那么这样一来,她丈夫的死因就不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死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病死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回去比较好。
至于御知,如果他不是和她同行的还好,那么他怎么行动她都不会干预,毕竟他的实力就是一切,根本就用不着怕。
但问题是她和他是同时借宿的,要是他被人看到了,她肯定也会被怀疑。
所以她不得不出声喊停。
御知似对去不去没什么所谓,他的嗓子低哑而富有磁性:“那行吧,回去。”
夜里,初弥本来是浅眠状态的,可却被人拖进了深度睡眠。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站在刚来那时候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这座被烧过的荒山,变成了坟山。
大大小小的坟包将她包围,地上被烧过的冥钱灰里,混着没烧完的冥钱。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锣鼓唢呐的声音。
她呆呆地往山上走,脚下的山路崎岖,有好几次她斗差点摔倒。
荧绿色的鬼火在坟山上明明灭灭,忽闪忽现。
周围静的可怕,更显得那唢呐锣鼓声清晰。
“夜恁的个凉,月色如霜。”
“嘭”得一声锣鼓,那绕绕弯弯的戏腔又继续唱道:
“谁家姑娘,做了新娘。”
“嘭嘭——”
“乌鸦新娘,泪眼汪汪。”
初弥听着那戏腔走到了山顶,极目望去,一大片凸起的坟包一览无余。
在不远处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支迎亲队伍。
队伍不长,迎亲的人面无表情地敲着锣鼓。
吹唢呐的人脸上涂成白色,双腮和嘴唇都红如血,宛若家家户户新年在门楼贴的年娃娃。
团团鬼火为花轿开路,看起来美丽而诡异,锣鼓唢呐声越来越远,花轿消失了。
初弥愣愣地看着花轿消失的方向,脸颊突然像是被什么摸了一下,滑腻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