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合同后,初弥和御知飞往了剧组。
《初雪》的取景地在艺术之都y城,那里既有古香古色的唐宋建筑,也有富有中世纪风格的罗马建筑、哥特建筑。
其中格蕾丝艺术学院是富有国际盛名的大学,也是女主扶柔所在学院的取景地。
“第一幕,action!”
黑发蓝眸的俊美青年穿着合身的西装,正坐在咖啡厅里,享受着轻缓的音乐和下午茶。
他盯着玻璃窗外路过的行人,似乎在寻找什么,而被他打量过的无一不是三十岁以上的女人。
忽然,他改变了观察的对象,目光转移到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身上。
那个女孩穿着一条膝盖以上的白色连衣裙,正在买路边出售的二手书。
她挑了几本书,付钱之后,转过身来,青年得以看清楚她的脸。
毋庸置疑的,她长得很漂亮,像个放在橱柜里打扮精致的洋娃娃。
睫毛卷翘,浅蓝色的虹膜如同两枚宝石,折射着柔和的光。
女孩似乎注意到有人打量她,朝那道视线望了过去,看清楚陌生人的模样后,有礼貌地弯了弯唇角,随后收回目光,把书抱在怀里,往附近格蕾丝大学路的方向走。
“a beautiful angel. ”青年眸光一深,启唇开口。
……
“卡!继续保持。”
陆陆续续拍了两个月,终于拍了一半的剧情。费导对电影的要求十分高,每一幕都力争完美。
“第十幕前半段,action!”
第十幕是电影中最恐怖的一幕。
扶柔的同班同学在放学后约了她一起去清吧坐坐,所以回去的比较晚。
当扶柔走上公交车时,透过昏暗的灯光,她隐约看到一男一女从灯红酒绿的酒吧里走了出来。
女孩脸上的淡淡的笑意不变,似乎并没有认出那个乔装打扮后的青年是谁?公交车启动,她收回了视线。
拍完在公交车上的戏后,导演开始着手布置凶杀现场。
人造的肢体像真的一样,涂上猪血之后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好几个演员都觉得太逼真了,有点恶心和不敢看。
初弥倒是没什么恶心的感觉,想到自家男朋友的小小洁癖,心里还幸灾乐祸了一下。
直面自家男朋友手持手术刀演这种变态分尸的戏,初弥才发现原来他的演技真的很好。
不过这手术刀拿的也太稳了吧,虽然说在大学里解剖过小动物,但也没见他这么熟练过。他似乎十分熟悉人体的部位,动作流畅而富有美感,难道是为了电影专门去学的?
在初弥心里男朋友是在认真演戏,演技一流,在其他演员眼里就觉得格外毛骨悚然了。还没配音乐和剪辑过,旁边还一堆的人,他们就觉得一阵心悸,到时候电影上映3d效果,有点不敢去看啊。
这场戏一遍就过了,导演准备的其他几份假肢都没用上。
初弥看着男朋友一脸嫌弃他自己手的样子,不禁催促:“你快去洗手吧。”
御知低下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沾了猪血的衣服却离少女远远的:“小瓷是在嫌弃我吗?”
初弥见他的动作,一双狐狸眼弯成了月牙,探头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快去吧。”
看完了全程的费导:“那边两个,别秀恩爱了,快点去换衣服。”
其他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演员:想想自己单身了这么多年,都比不过人小年轻的动作快,真是老了老了。
下半场戏可谓是全电影最惊险刺激的一幕。
扶柔回到了家打开灯,把手机连接电视投屏,然后把手机对准了楼下。
一旦有人经过,手机就会把影像投到电视上。
她戴上一次性手套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搜索房间。
她不放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拿起一样东西都会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她丈量了一下抽屉的空间,最后推动暗锁,抽屉的内层被拖了出来。
里面是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各种各样地化妆用品。当然并不是普通的化妆用品,而且剧组里常用的那种可以把人化成爹妈都不认识的。
扶柔把东西原封不动地重新放了回去,拖动了比较高的柜子,站在凳子上探头看,里面是排列整齐的刀具。其中几把的血迹泛着黑色。
她把柜子合上,看了眼电视,并没有人经过。
而在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拖开柜子的前一秒,安特森走过了她的监控路段。
扶柔把凳子放回原地,打开一个常用的抽屉,里面是剪刀针线等常用的工具,另一个抽屉里则是锤子钳子等,而在锤子下面,是一把水果刀,扶柔脸上温和的表情不变,眸底的笑意反而深了些。
这把刀,锋利程度可是堪比手术刀啊。
咔嚓一声,门扭开了,青年拿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和今天早上是同一套,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后,他朝客厅走来。
电视里播放着手机投屏的综艺节目,他的女孩坐在沙发上,正拿着一把眼熟的刀子削苹果。
“honey, i'm back, do you miss me?”
(亲爱的,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女孩放下水果和刀,起身和往常一样抱住了他的腰,鼻翼微动,是酒店里沐浴露的味道。
安特森盯着她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至于那把刀……
“i don't know where the fruit knife is. i found another one when i opened the drawer. please help me cut the apple.”(水果刀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打开抽屉的时候又发现了一把,你帮我削苹果吧。)
“ok。”
安特森接过苹果和刀,转身面对垃圾桶,只要他再走进一点,就能发现那把所谓找不到了的水果刀就在水果篮旁边。
扶柔把他带回来的水果袋打开,同时悄悄把水果刀放在了地上。
安特森似乎察觉了什么,转过头来,他的女孩把葡萄拿了出来,似乎准备去洗。
谁知女孩站起来退后一步,就踩到了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到茶几上红了一片。
安特森赶紧把她抱起来,看了眼缩了一半头进沙发底的水果刀,眸子沉沉。
他把医药箱拿了出来,帮女孩上药。
女孩疼的眼泪都沁出来了,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疼,又平添一股暴虐的渴望。
安特森帮她上好药后,把她抱到了床上,吻随即落下,衣衫脱落,一室暧昧。
最后,他看着她睡熟了的脸蛋,阴沉沉地开口:“dear girl, don't lie to me.”
(我亲爱的女孩,你可不要骗我。)
“卡,good!”
又拍了大概两个月的戏后,终于接近了尾声。
半年来,安特森对扶柔越来越信任,甚至,他还买好了戒指,打算在扶柔毕业后就求婚。而此时,扶柔也掌握了他绝大多数的犯罪证据。
终于,有一天,安特森又开始动手了。
就在他准备杀死目标时,警察出现了。
安特森以目标作为人质,不慌不忙地思考逃跑路线,就在他上车时,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
安特森惊讶了一下,下一秒,扶柔扣动扳机,子弹射穿了他的手,让他不得不松开了人质。
警察连忙上前将其制服,安特森没有反抗,而是盯着那个一袭黑裙的女孩。
她面容依旧温和精致,眸底却是一片冷漠,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弯了弯眉眼,一如初见。
事情告别一段落,安特森被判以死刑。因为死刑犯在死前可以和自己的亲朋好友见一面,所以警察通知了扶柔,当然去不去是扶柔自己的选择。
少女穿着米白色的毛线衫去到了监狱,和安特森隔着一层铁窗遥遥相望。
他沧桑了许多,身上多了一种颓唐美。看到她时,湛蓝的眼睛里迸射出惊人的光。
他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发现的,而且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i wanted to propose to you yesterday.”(我本来想在昨天向你求婚的。)
女孩没接话,只是淡淡地望着他。
“i thought we could watch the first snow this year.”(我本来以为我们能一起看今天的初雪。)
“i thought you loved me.”(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you killed my sister.”(你杀了我姐姐。)
她终于说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of course, i hate her.”(当然,我恨她。)
“you shouldn't have robbed me, anderson.”(你不该抢了我的猎物,安特森。)
最后这一句她没有说出声来,她知道他看得懂唇语。
说完后,她离开了。
青年宛若疯了一样,狂笑不止,警察不得不给他注射了一针管的镇定剂,他停了下来,自言自语:“we are the same people, we are the best partners! fu rou, you will become the same as me.”(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扶柔,你会变得和我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