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2 / 2)
不过谌冰心思却动了动。
重生前患癌时面对许蓉谌冰没太表现出病人的样子,因为他稍微一痛苦,许蓉似乎比他更痛苦,所以谌冰一直装作安静平和,若无其事,以免加重许蓉的难过。
可能唯独在萧致面前他才能肆无忌惮展现出内心的难受和疼痛。
感冒倒也算了,如果重新患癌了呢?生病人往往很凄凉,重生前那段痛苦的经历谌冰一直记得,为了不让许蓉难过他一直不表现痛苦,但心里隐隐却有另一个想法。
明知道萧致不可能再回来,但谌冰还是妄想着能把自己的痛苦说给他听。
谌冰安静了一会儿,手指搭着脑袋,抵在萧致肩头。
他发出声音:头疼。
萧致轻轻啊?了一声。
谌冰自言自语:针眼也疼
他看起来明明仅仅是发烧的样子。
好疼这话却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
病房内只有轻轻的呢喃。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疼,但谌冰在怀里喊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萧致垂着眉眼看他,一时竟然觉得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谌冰到底承受着什么,除了心口收紧的心跳,那种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萧致凑近在谌冰唇上亲了亲。
谌冰在陌生的地方不喜欢太亲昵,偏头想躲开。
萧致轻抱着他的力道加重,紧紧将他禁锢在双臂之间,不过他给谌冰抱得这么紧,只是轻轻再亲了亲谌冰的唇尖。
谌冰微微挣动,每动一下萧致就亲他一下。
亲到最后,萧致俯身靠在他肩头,用侧脸轻轻蹭了蹭谌冰发烫的脸,似乎想把疾病都传递到自己身上。
谌冰推他,少年领口下显出清瘦的锁骨,肩窝的形状也很好看,慢慢抱得谌冰不知所措,微微缩起长腿。
谌冰说话费力:别,靠,这么近。
万一感冒传给你了。
但萧致亲亲他耳朵,却好像听懂了他的心思多贴贴,把病传给我。
真是的。
谌冰手指缩紧,分不清是耳朵红还是烧红,还想往后退,却慢慢张开双臂陷入了他的怀里。萧致怀里挺热的,但唇却很凉,一点一点亲他的耳尖。
萧致很喜欢亲他,不管哪儿都能亲,力道完全是安慰性质的亲吻,软得让谌冰想睡觉。
输液袋的水通过针管逐渐流入血管,烧似乎在一点点地退下去,等谌冰意识逐渐回笼时,自己还在萧致怀里。
耳边听到他和护士的对话动静。
护士进来调整点滴速度,见病人乖乖缩在旁边的少年怀里,心里啧了声。他俩这样一起难免引起人生疑。
萧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仍由护士检查。
护士很年轻,表面镇定内在兴奋地说:其实不用抱他抱这么紧,没事的。
谌冰微微动作着想挣开,不过被萧致按下了。萧致猜测到谌冰的心思,想了想,若无其事撇清关系:他是我弟弟。
护士:嗯?
我弟弟身体比较特殊,脑瘫,心理年龄只有五岁,所以一直要我哄。
护士:
谌冰:
那打扰了。
护士转头出去。
谌冰烧退了一些,听见这话感觉烧又快升上来了,曲着膝盖用力蹬萧致,但不仅没有任何效果,还被萧致更大力道搂在怀里。
萧致微微抬了抬眉,唇角牵了一个很淡的弧度,他抬手揉谌冰的头发,给他脑袋用力揉到自己肩头:好了,逗你的。
有这么逗的吗?
你才脑瘫。
谌冰快被他气死,沉沉地盯着他。
是啊,比喻不当,萧致垂着眼皮,话里吊儿郎当地改口:我们冰大聪明怎么会智力有问题呢?他只会晚上踢被子感冒而已。
还冰大聪明。
嘲讽生病的小可怜,罪加一等。
先记到小本本上。
虽然谌冰现在行动不便,但决定生病好了就找他算账。
谌冰烧、只就退了一部分,精神头比起刚才好一些了,但还是处于难受焦渴的状态。现在也睡不着了,无聊地坐了四五分钟,刻在学神骨髓里的时间观念开始无形地鞭策他。
谌冰问:现在几点了?
萧致看表,回答得没什么滋味,三点多。
谌冰:那课
那课不上也罢。萧致语气强硬,话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必须在这儿待到你退烧为止。
要不要你多事?
虽然知道他关心自己,但谌冰指尖按捺地隐忍了几秒,没忍住转头眯薄了视线看他。
萧致挑眉:你看什么看?
不等谌冰说话,萧致坐回凳子上,长腿野腔无调地横着,摆明自己现在坐得很稳:你眼珠子瞪出来我也不走。
谌冰气死了。
他现在耳朵红红的,烧久了感觉眼睛都不太能睁开,白净的肤色染了絮红,卫衣露出一截白白净
净的衬衫领口,看起来冷淡清新,却又可怜坏了。
萧致莫名感觉跟逗猫似的,现在凶巴巴地跟他挥爪子,但其实自己又小又软又娇。
萧致看着都心疼,抬手挠挠他下颌:你看你,跟我吵架都没力气。
谌冰抓着他肩膀用力拽了他一下,力气还是很小,但萧致配合地仰身,轻轻将视线俯在他身,气息落下之后,靠近轻轻亲了下。
好了,不生气。
谌冰听出他逗人的语气怪怪的。
谌冰认清形势,现在确实不是他的对手,脊背重新靠回了床沿,思索方法后本能地说:你拿一下我手机。
萧致从他兜里翻出来:怎么了?
有英语教材电子版,你课文还没背完,趁着有时间背背。
萧致似笑非笑:谌冰,真有你的,烧成这样还能催我学。
谌冰没工夫跟他吵:我现在不舒服,你读段英语,让我轻松一下。
学神靠听英语文段轻松,确实是他的作风。
萧致打开手机里的教材电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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