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有怨言,走了好几个,小延却一直在,我偷偷问过他,他说知道经理他们也不容易,而且合同在,他也不是很担心。”助理道,“直到有一次,喻延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急用钱。”
易琛拧眉,忍不住打断:“什么事?”
“不知道,只说是亲人重病,要住院,找经理要工资……经理怎么可能给他。喻延实在没办法,拿出合同要对方兑现。”说到这,助理顿了顿,“……结果合同是有漏洞的。具体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没有法律效应,告了也没用。喻延最后好像就拿了五百块钱,足足一年啊,每晚训练到半夜,跑东跑西打比赛,天天在吃泡面,最后只拿了五百块……就走了。”
她听见对面的人重重地吸了口气。
“然后呢?”
“后来我就不清楚了,没再见过他。”助理犹豫了下,“不过……我听跟他同校的队友说,他家里出了事,后面就,没再上学了。”
易琛不自觉捏紧了拳。
五百块能抵几天的医药费?
他当时那么小,还能去哪里凑钱?
易琛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心疼得要命。
许久,他颔首,起身:“谢谢,打扰你了。”
“……不用谢。”女助理忙站起身来。
易琛转身离开,刚打开休息室的大门,他突然停下脚步。
再转过来时,眼底布满了阴霾和戾气,一瞬即逝,女助理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但显然没有,男人的声音让人如同置身冰窖:“你还记得那家俱乐部老板的名字,或是联系方式吗?”
——
喻延跟人碰了不知第几杯酒,眼底带了些茫然,呆呆地看着杯里的红酒。
乖秀见他这样,问:“小延,你还行不行啊,不行别喝了……你脸都喝红了。”
喻延摇头:“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