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桦应声给杨苏拨了过去,那边电话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打通了杨苏语气还不好:“有什么事快说!”
雷桦听到他生龙活虎的大嗓门心放下不少,他把手机开扩音示意李奕杰问话。
“说话啊!”杨苏怒道。
“师哥,我李奕杰,谁重伤?”
“老幺,”杨苏抹了把脸,喃喃道,“妈的,医生说要截肢,他妈的我怎么跟他父母交代?他才二十多岁!”
一看是认识的人,雷桦眼圈和鼻头立刻红了,他抽了口气一时无语凝噎。
听闻受伤的是老幺,李奕杰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老幺和雷桦差不多大,都是队里最小的,相较于雷桦一直在安全系数较高的大后方,老幺的工作本质更辛苦也更危险。因为年纪小经常性的不要命往前冲,杨苏不止一次的说老幺像年轻时候的他,敢拼敢闯不计后果。
“你呢,你怎么样?”李奕杰哑声问他。
“我没事,”杨苏骂了句脏话,“那帮狗日的把小孩丢到下水道了,现在局里都在找呢。”
“丢下水道?”李奕杰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为什么丢?”
“说是生病了,怕传染给别的小孩卖不到好价钱。”
雷桦和李奕杰同时艹了一声。
“地点在哪儿,我去帮忙。”李奕杰道。
“那帮狗日的说忘了在哪儿丢的了,我先问问别的同事,一会儿回电话给你。”
李奕杰应了声挂断电话,与此同时在大队的罗麦也看到了手机推送的当地实时新闻,他看了看时间,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罗麦掂量了一下对几个还在忙的工人说这几天有事,让他们等通知再来赶工。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他给李奕杰打了个电话,电话接的很快,雷桦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小,小麦,老幺他不行了。”
罗麦脑海里立刻浮现老幺的平头和那一排整齐的大白牙,他轻声道:“你慢慢说。”
雷桦抽抽噎噎的回答:“他现在必须做截肢,可他家人不愿意,说截了肢什么都没了。”
罗麦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不截肢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