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你怀疑凶手是鬼怪之类?”
胡谦点点头。
“若说是人,咱们倒可将其缉拿,但是这鬼怪……
你我皆没有降妖捉鬼的本事,如何拿得住它们。
而且,万一惹怒了它们,咱们可就大祸临头了。”
胡谦道:“鬼有时候可比人好对付多了,夜深了,爹还是早点歇息吧,凶手的事,孩儿已经有头绪了。”
见胡谦胸有成竹,胡不同和许远方点点头,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卧房,沈玉珍仍是衣衫整齐地坐在床上。
或许是困倦得狠,她已经依靠在床头睡着了。
一夜折腾,胡谦早已没了那心思,不过见她绝美面容,身上的疲惫之感顿时消去不少。
他缓缓将她抱在床上,意欲为她除去外衣。
正解开袍带时,她忽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捂紧自己的衣服。
“相公,你回来了。”
见是胡谦,她脸上顿时一红,念及临出嫁时母亲说的闺房之事,又觉既成夫妻,这样捂着似乎不合礼法。
正不知所措时,胡谦温柔道:“娘子莫怕,我只是帮你宽衣,这样睡起来舒服些。”
“我……我……”
她支吾时,胡谦已经缓缓脱掉她的外衣,又帮她去了凤冠玉饰。
“多谢……相公……本应该是妾身伺候相公更衣才对……”
她紧张得身体僵硬,不知所措。
胡谦则是自顾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
“娘子,早点睡吧。”
她一开始还紧张得全身发抖,等了一会,见胡谦真的睡去,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
只觉胡谦英俊不凡,且有种少见的温柔,忐忑的心随即平静不少。
一夜无话。
天刚刚亮的时候,胡谦已经和胡不同、许远方、王府长史钱君华、县衙师爷王恩泽以及二十个快班衙役到了红水河。
“就是这里。”
钱君华一路将众人领到案发地。
正如他所说,这里就在官道旁,视野极其开阔,若是有人,老远就能看到。
官道下方是红水河,此时河水浑浊不堪,且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水是红色的。
胡谦问道:“王先生,你可知这红水河为何是如此颜色?”
王恩泽捋了捋胡须道:“红水河是长干河的分支,由西香集流来。
其实这分支有两个,另外一条和叫清水河。
清水河和红水河在西香集分开,一个向东,一个向南。
平素两条河并无奇特之处,但是每到这个季节,清水河还是清水河,但是红水河的颜色就变成现在这样。”
胡不同点点头,“这个我也知道。”
胡谦道:“先生的意思是,红水河的颜色本来不是这样的?”
“是的,红水河本来的颜色和普通河水无异,只是在此时才会这样。
每到这时,此地的人都忌讳到此河附近,说这是鬼过河。
此河虽然不宽,但诸位请看,河水湍急,若没有桥,很难渡过。
三年前就有两个胆大的兄弟蹚水过河,结果一个淹死,一个不知所踪。”
听到这里,长史钱君华忽地脸色微变。
胡谦瞥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忽听“噗嗤”一声,接着就见钱君华“啊”的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
胡谦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强忍着害怕喝了一声。
然而四周什么也没有,再看钱君华时,他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血流如注,眼看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