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摇摇头道“全身上下没有发现一处伤痕,所以小人怀疑她是死于疾病。”
“没有一处伤痕?有没有什么异状,比如肛门红肿之类的?”
“小人仔仔细细眼看了好几遍,确实没有任何异状。”
“这里有后门吗?”
“没有,只有一处正门,两扇窗户。”
胡谦细细看了看窗户和正门的位置,又检查了了门口的位置,最后确定。
这具尸体不是从窗户逃走的,也很可能不是从正门的位置出去的。
他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你们四处看看,这里有没有别的通道。”
王十三和仵作立即检查起来。
他借机走到暗处,手一伸,白头立即钻到他的袖中。
“老爷,这停尸间药物刺鼻,没有老鼠。”
“门外呢?”
“小的仔细找了许久,也没发现老鼠的踪迹。”
胡谦点点头,望向门外道:“门口的路通向哪里?”
仵作道:“往东去是县衙吏房,往西去二钱胡同。”
胡谦好奇道:“二钱胡同?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有什么典故吗?”
“是的,说是很久之前,有个钱氏兄弟,很是仁义,又有才学,兄弟俩都做了大官,后来荣归故里,亲族便把这胡同改名二钱胡同。”
胡谦点点头,随即道:“带人去把那个递条子的拿了,那那客店的人全都堵在里面,不允许一个人出来,听候审理。”
王十三领命去了,胡谦想了想,回到县衙后院,让荣宁儿给他换了常服,这才带着胡九到了藏春楼。
老鸨见他衣着不凡,立即迎了上来,“哟,这位爷,这没到晌午呢,您就来了。
姑娘们昨晚劳累过度,总得等她们缓一缓。”
胡谦摆摆手,“你跟我进来?”
“我?”老鸨先是一愣,随即狂喜道:“老爷,整个郭北县的人当中就属您眼力最好。
想当年,我赛金凤也是青楼界响当当的人物……”
等进到房中,她正要伸手去摸胡谦的腰带,胡谦立即退了一步,坐在凳子上,“本官乃是郭北县的知县胡谦,之前也曾见过的。”
老鸨又是一惊,随即笑道:“甭管你在外面是什么人,来了咱们这,你就是咱们的客人,放心,姐姐一定伺候好你。”
胡谦没好气道:“胡扯些什么!本官是来问小玉的事情的!”
老鸨这才定了定神,立即沉下脸色,“我不是什么都说了吗?大老爷还要问什么?”
胡谦道:“你和小玉的关系怎么样?”
“哎呦,这您可问着了。
我可是把小玉当做我的琴声闺女来教的,本以为还能再吃她几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小玉平时喜欢做什么?吃什么?可有什么疾病吗?”
“这个……
喜欢做什么的话……
小玉是个很乖的孩子,平时喜欢接客。
吃的也都是很普通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那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吗?有没有生病之类的。”
“没有,她一直好好的,客人也很满意。”
胡谦道:“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形,你仔细和我说一下。”
老鸨道:“那天下午的时候,通升客店的小二过来递了条子,说是有位客人让小玉出去。
晚上的时候,来了一顶小轿,说是来接小玉。
所以我就让小玉去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客店的小二跑来说小玉死了。”
胡谦道:“那你有没有见到那四个轿夫的样子?”
“没仔细看。”
“要是再看到的话,能认出来吗?”
“应该可以。”
胡谦点点头,“带我去小玉的房间看看。”
到了二楼里面一个房间,胡谦随处转了转,所见的无非是一些女子常用的饰物。
“小玉走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金银细软?”
“没有,都在她屋里,是我后来给她收起来了。”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没有。”
又看了一会,胡谦仍是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正在问时,王十三忽地跑了过来,说是通升客店的那个客人消失不见了。
胡谦瞪了他一眼,随即快速到了客店。
门口原来有死尸的地方已经被用几把椅子挡起来了。
虽是死了人,客店中仍有一部分客人没走。
胡谦到了之后,立即把掌柜的叫到跟前。
“掌柜的怎么称呼?”
“姓徐。”
“徐掌柜,那位递了条子的客人去哪了?”
“大人,那客人昨天下午还在,晚上下大雨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出城了,还是去哪了。”
“他住店的钱给了吗?”
“给了,其实还有剩余。”
“这么说,这倒是个出手阔绰的客人。”
“倒也不能这么说,看他身着打扮,其实也挺普通的,只是押在柜上的银子不少。”
胡谦一愣,“哦?他有没有说他是哪里人,来这做什么的?”
“说是来贩卖茶叶的。”
“叫什么名字?”
“钱伯海,具体是哪人不知道。”
胡谦道:“他的房间在哪,带我去看看。”
徐掌柜立即带胡谦去了那钱伯海的房间。
只见房间干净整洁,很难相信是个来贩茶的商人住的地方。
“他走之后,这房间有收拾吗?”
“因为出了命案,所以还没来得及收拾。”
胡谦点点头,又在房间中找了找,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快到中午的时候,胡谦到了大牢,见了戚大才,后者立即跪地道:“大人,您是知县大人吧,草民无罪啊!
草民没有杀人啊!还请大人看在草民家中还有高堂老母的份上,放草民回家吧。”
胡谦点点头,“你家母亲好好的,只要你真的没杀人,本官一定会放了你的。”
戚大才连连叩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胡谦道:“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官。
要是遗漏半点,到时候你被斩杀,可就没人照顾你的老娘了。”
“是,大人,草民不敢有半点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