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打灯笼了吗?”
“打了。”
“哪只手打的?”
“左……右……右手。”
马巡抚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恶狠狠地盯着堂下的郝二。
与此相对的是,秦嘉等人皆是面露喜色。
若是胡谦真能证明郝二就是行刺的贼人,那之前的一切不白之冤便可洗刷干净了。
胡谦瞪着郝二厉声喝道:“到底是哪只手!”
郝二心一横,举起右手道:“就是这只!”
“贼人砍在你哪只手!”
郝二下下意识地开口道:“也是右手!”
“你说慌!”
话音未落,忽地抽剑便砍!
郝二一惊,立即举起左臂去挡。
剑刃距离手臂还有三寸时,停了下来。
胡谦笑道:“你明明习惯用左手,刚才却说砍在右手。”
郝二叫道:“就是右手,不信你们看!”
说着将袖子撸起来,让众人去看右手上的伤口。
胡谦道:“你若不亮这伤口还好,若是亮出来,正好说明那贼人就是你自己!”
众人皆是一惊。
胡谦道:“诸位请看这伤口的位置,是在手臂内侧!
刚才郝二下意识去挡的时候,剑刃若是砍上去,伤口必然在外侧!
而他这个伤口,必然是左手持刀,自己在手臂上划出来的!”
马巡抚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走下来,扯着郝二的手臂看了一会,忽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这狗才!竟想出如此愚蠢的主意来!难道就是为了陷害郭北县吗!”
郝二道:“大人,我冤枉啊!”
胡谦道:“大人,下官这里还有一张证据。”
说着把之前郝二让他照抄的字条拿了出来。
“先前郝二来此打前站,让下官照此准备些礼物,本官想送些土特产,被其嫌弃,想来他便百般刁难。
那毛顺也是他特意找来,准备诬陷郭北县的,只不过毛顺良心发现,这才没有按他的意思去办。”
马巡抚一看字条和字迹便明白了九分,又朝毛顺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顺扑通跪在地上,“是郝二爷让草民诬陷胡知县,还说可以给些好处……”
马巡抚气得胡子乱颤,指着郝二道:“诬告朝廷命官!事实确凿,给我打!”
王十三等衙役立即围了上去,狠狠地打了二十棍。
胡谦道:“大人,这郝二既是您的下属,如何处置就交换给您好了。”
马巡抚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点点头,抬腿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又回头道:“诸位,本官教导无妨,手下出了这样的败类,实在对不住。”
胡谦和秦嘉等赶紧躬身还礼。
傍晚的时候,马巡抚的轿子出了客馆,胡谦等一直送到城东二里牛尾子溪,这才回来。
谁知到了晚上,胡谦正想让秦嘉带着去泰和楼吃席,忽有衙役来报,说是抚台大人一行人在兰若寺门前出事了。
胡谦等立即到了现场,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片尸体。
抚台大人一行人一个不剩,竟然全部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