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珍早就从婢女那边得到消息,早早地就开始梳妆打扮,更是把之前几乎不用的胭脂水粉全都拿了出来,至于胡谦之前送给她的璎珞之类的首饰,也全都穿戴上。
听婢女说胡谦请她过去,一颗心亦是噗通乱跳。
鞋还没穿好,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一不小心绊在门槛上,幸亏小环眼疾手快拉了一把,这才没摔着。
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又时不时地问小环自己的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然而等到了东院正堂,只望了胡谦一眼,便什么都忘了。
胡谦见她来了,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坐下,之后手也没松口,就那么握着。
要是往日,见胡谦和沈玉珍如此紧密,胡不同也就不多问什么了。
但是刚才听胡谦说明早就要回去,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于是又问了郭北县干旱和马巡抚的事情。
坐了一会,沈玉珍低声道:“既然相公明早便走,妾身便告诉其余姐妹收拾东西。”
胡谦这才松开她的手,说了句,“你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吃完饭的时候,沈玉珍又过来,说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赵氏不愿放儿子离开,便让沈玉珍一同在东院吃了晚饭。
一更时分,胡不同夫妻才依依不舍地方胡谦回到西院。
才到院子门口,便见阿绣、鹿宦娘、楚楚翘首望着这边。
近前几步,胡谦道:“晚上还是有点凉,不必站在这里等着。”
阿绣一向话少,此刻忍不住开口道:“相公,进屋吧。”
宦娘道:“今早妾身听到喜鹊在枝头歌唱,知道必有喜事,想不到是相公回来了。”
楚楚道:“相公一走就是这许多天,妾身还以为相公已经忘了……”
说完觉得不妥,又小心翼翼看了看沈玉珍。
胡谦满怀歉意道:“都是相公不好。
不过相公这就接你们去郭北县。”
说着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刚才只顾着说话,忘了去把马大人的骨灰请回来,不知明早再去来不来得及?”
沈玉珍道:“妾身刚才就命人去取了,这时已经收好了。”
胡谦笑着朝她点点头,也未多说什么。
鹿宦娘和楚楚对望一眼,均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楚新近入门的,不知道马大人的事情倒也情有可原。
鹿宦娘是早知荣宁儿和马守备的事的,可也全然没想到要去把马守备的骨灰请回来。
这等心思,难怪胡谦如此爱她、敬她,旁人也没有不服的。
在正厅坐了一会,胡谦先是抱了抱莲莲,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自顾自地跟她说了一通。
小家伙还不不满一周,也不会说话,只是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胡谦。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胡谦越看越是喜爱,一直就舍不得松手。
又问了鹿宦娘,得知她也快要临盆了。
他正想说,要不然就先留鹿宦娘在家,鹿宦娘抢先道:“相公,妾身无论如何也要和你一起走。”
沈玉珍道:“请个稳婆跟着,万一路上生产,也不用担心。”
胡谦这才同意。
正商量着路上的事情时,沈玉珍忽地拿出一封信来。
“这封信送来好几天了,只说是要给相公的,也没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