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廉洗漱完走出来,精神了许多。他穿着熨烫整齐的衬衣西裤,工作室里开着空调稍微有些热,他敞开了领口,挽着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英俊的眉眼带着莫名的风情,令人一眼看去就心跳加速。
他穿着和柏学丞同款的拖鞋,进厨房去热早午饭,又给柏学丞和自己做拿铁,弯腰拿咖啡豆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小姑娘说:“柏哥,那位,那位先生叫什么呀?”
费廉回头看了一眼,见柏学丞依然笑得淡淡的:“他姓费,不是我们工作室的人,以后你们大概也很难遇到一次。好了,工作流程都熟悉了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柏学丞说话的间隙回头看了费廉一眼,两人视线相对,柏学丞暗示意味极浓地瞪了他一眼。
费廉好笑,偷偷做了个讨饶的姿势,然后将厨房门给关上了。
等送走了人,柏学丞回来后道:“那个男生看出什么了,说他不来了。”
费廉神情一顿:“不来了?”
“大概是讨厌gay吧,不过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么不客气的。”柏学丞带过了男生的事,说,“确定过完年正式上班的只有那两个姑娘,其实三个人我也觉得多了,两个人加我目前刚好。”
费廉捏着咖啡杯没说话,柏学丞凑过去拿肩膀撞撞他:“你小子,当着我面招蜂引蝶啊。”
费廉苦笑:“这可不赖我……”
柏学丞本也是跟他开玩笑,见他神情恹恹的,哄他:“小姑娘那么喜欢你,可见多年过去你这幅皮囊风采不减当年,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费廉欲言又止。
柏学丞道:“好了,知道你想说什么。工作的事你情我愿,他愿意来我还不乐意让他来呢,别什么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揽,嗯?”
费廉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一时也改不了自小养成的一些思维习惯,潜意识总觉得这是自己犯了错,他克制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释怀掉这种情绪,点了点头。
柏学丞揉了揉他的短发,目光注意到男人额角的创可贴却也没多问。
柏学丞自认对费廉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突然多出的伤口,决定搬来工作室跟自己常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提起家里的事情,手机上也不再频繁弹出费母的来电等等细节,都让柏学丞察觉到了一些事情。也许费廉正在处理一些家庭问题,柏学丞并不方便多问。
费廉这个人是这样,骨子里有自卑的一面,因此对自己的很多事总是无法正视,也很难自我肯定,对人事比较容易敏感,又容易多想,外表看着英俊潇洒,内心其实很细腻。
他不知道,自己对外人的影响其实很大,年少时并非他不合群别人不喜欢他,而是他看起来太过成熟稳重,别人心里有想法也不敢多言,怕多说多错。
女孩子大多将他当做梦中情人,殊不知这个梦中情人并不那么威武可靠,反而是个哭包,黏人还容易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