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无措和迷茫过去后,最近两人的感情急速升温,柏学丞看到了费廉的改变,费廉也看到了柏学丞的变化。
他们一个不再是畏惧现实压力的胆小鬼,另一个也不再是急躁的,如果要爱就非要拿出所谓证据来的冲动小伙。他们都愿意留给对方空间和时间,也都拿出了毕生的耐心和勇气,这也许就是彼此开诚布公地最好时机。
费廉明白了柏学丞的意思,他也跟着坐了起来,想了想突然又想笑。
若是以前的柏学丞,也许会直言不讳地问:“你爱不爱我?”但现在的柏学丞却不会再问这么尖锐锋利的问题,而是说“你还喜不喜欢我这款的?”
费廉从床头拿了两根烟和柏学丞分了,两人头挨着头点了烟,费廉说:“我忘不了你,只在意你,这才是关键。但如果我说只喜欢你这款的,说了你也不会信吧?”
柏学丞低着头盯着自己拿烟的手,说:“那这么多年,你没找到一个适合的人吗?”
费廉咧咧嘴,到底是没有笑出来:“没有,我不想找。”
柏学丞抽了口烟,眯起眼:“我决定要回来的时候,一直想着要联系你。但又不知道联系你做什么,也许你已经结婚了,也许你有了别的人,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我又怕知道。”
费廉懂他的感觉,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答应见蒋梵的时候,我是想尝试着往前走的。”
费廉拿烟的手一紧。
“没想到在电影院碰上你了,”柏学丞笑,“也许是命中注定。不然……也许我会和蒋梵……”
如果不是他看见费廉走了神,蒋梵那个人精不会看出什么来,也不会说“你心里有人,我们没戏”的话。和蒋梵相处其实是很愉快又没有负担的,两个早已成熟的成年人相处,彼此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也不会和少年时代一样瞎折腾。
如果不是费廉租了他的房子,如果不是突然的重逢,他和蒋梵也许就会走到一起去。
“感情这事,很难说什么先来后到,”柏学丞的脸在细碎阳光和青烟后,显出几分朦胧感来,“也许我心里一直扎着你这根刺,但我也没有勇气再去探听什么了,然后我们就这样永远不再见。”
“你说缘分这事,奇怪不奇怪?”
费廉心头一痛,光是想到那副场景,他就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谁说不奇怪呢?柏学丞离开后他将自己过成了行尸走肉,不会再动感情,也不想再祸害任何人。他不知道关于柏学丞的任何消息,时间就仿佛停在了某个角落里,让他麻木地,自欺欺人地过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