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阿凤道:“他是我女儿学校的校长。”
“校长?”曲剑和妻子又是一阵吃惊。
田阿凤急道:“曲书记,你听我说,这个程朝平可就是一个十足的流氓色狼,他能当上p县中学的校长,完全就是靠县长的关系。我听小慧说过,他经常找机会在办公室偷偷欺负年轻的女老师和学生,不仅如此,他还纵容外面的流氓恶少可以随便进入学校当众骚扰捣乱,甚至还有人公然进来蛊惑要挟学校里的女生去歌舞厅那种脏地方。小慧也曾被人胁迫过,幸好那天正好被我撞见。”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曲剑和妻子这下已大惊失色。
“我说的全是真的!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我咒自己天打五雷轰!”田阿凤急道。
曲剑呆了半饷,又道:“田大姐,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如果确实属实,我们一定会依法处理的。但你现在怀疑你女儿的死是一件凶杀案,由于你女儿的遗体现在已被火化了,要重新立案调查,我们得有更多的证据支持啊。除了刚才你说的这些,你再好好回忆下,你女儿出事前还有其他异常情况吗?”
田阿凤道:“这我还真说不好,反正那段时间小慧在学校里可以说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程朝平来后,学校里本来有良知的好老师都被他一个个撵走了,那些家里有条件的学生都离开那里转到其他地方的学校去了,我们因为家里条件限制,我只好让小慧先忍着,我叫她在学校里只管全心上课学习,尽量避开那些坏人,我每天都亲自送她上学放学,期望着这日子能熬到她高考后,可没想到那天在放学前她就……我真后悔,早知这样我就是让小慧退学也不该再让她留在那里。”说到这里,田阿凤又哭泣起来。
曲剑问道:“田大姐,你刚才说程朝平是靠着县长的关系当上这个校长的?”
田阿凤点头道:“不错,听说他是县长连侯的亲戚。那个连县长也更不是好人,他在我们那里经常做强征赋税、强行征地暴力拆迁的事。我们县里的老百姓早已对他恨之入骨了,可因为他在上面有后台,所以没人敢动他。”
“他上面有后台?”曲剑注意道:“那你知道他的后台是什么人吗?”
田阿凤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肯定是省里甚至是北京的大官,我们县里的人曾给上面写过很多举报他的检举信,可从来都是杳无音讯,都过了这么多年也从没看见上面来调查过他。”
曲剑站起来沉思了许久后,接着坚定道:“田大姐,你放心吧,这个案子我们接下了,我们一定会把你女儿的死因查清楚的。”
“曲书记,谢谢你!我一定永远记着你的大恩大德。”田阿凤激动的又要向曲剑跪下,曲剑赶紧拉住她,道:“田大姐,你不要这样。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不过查案子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你还得多点耐心,等我们的消息。”
田阿凤点头道:“这我明白。只要你肯给我做主,多久我都愿等。”
曲剑问道:“那你现在在省城住在哪?生活有保障吗?”
田阿凤道:“我现在在铁路旁的一个无人的小屋暂住,平日里靠捡破烂过活,生活还过得去。”
曲剑想了下,拿出一点钱给田阿凤道:“田大姐,这点钱你先拿着。”
“曲书记,这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田阿凤欲推辞,曲剑硬放在她手里道:“我叫你拿着就拿着!你等我们的消息,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又吩咐妻子:“颖颖,你带她去找个稍微好点的旅馆暂住下。”
罗颖点点头。田阿凤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跟着罗颖去了。
就这样,曲剑暗暗接下了这个案子,第二天,他就派妻子、李宇年和韩玲等人去民间微服调查p县的情况,很快他们就从一些在城里打工的p县人处了解到,田阿凤所说的p县情况基本属实。曲剑又秘密调查了程朝平的情况,赫然发现这个现任的p县中学校长竟然只有中专学历,而且以前还曾因犯流氓罪坐过两年牢。于是曲剑决定利用这次重查田阿凤女儿被害事件的契机,把p县的社会痼疾也一并解决了。
由于顾及到程朝平及连侯一伙可能在政府高层有很大的保护伞这一情况,曲剑思虑再三后决定先不动用公安方面的人,可是省纪委这里自己信得过的就这么几个人,而且一下子出动人太多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本来曲剑想让韩玲陪妻子一起去的,怎奈韩玲现在也刚怀孕不宜远行任务,他只好忍痛冒险让妻子一个人先去p县打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