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便是自由。
她忍住头晕目眩,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哆哆嗦嗦的摸索着墙壁,有些仓促慌张的想朝那扇门而去。
耳边的风呼呼吹过,犹如有人在身后追赶而来,她吓得大气不敢出,迈着绵软的步伐急匆匆的前进,只跑了几步,脚底踩到裙边,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
她今日穿的裙子有些长,六月本想换掉,可她觉得好看,六月就说,等姑娘再长高一些就合身了。
此时此刻,这件漂亮的裙子却成为枷锁,她懊恼不已,用力撕扯着裙边,直到鲜红的血迹沾染上,她才怔怔收了手。
她能跑到哪去?这里有那么多厉害的人,有云澄,有沈辞,还有沈良州,偌大的玄京城只手遮天的人数不胜数,就算云澄放她,沈辞帮她,可是沈良州是不会放手的,他是小皇帝,想干什么都行的。
就算,就算沈良州也不追她,可是跑出来以后呢,她能去哪,她的家在哪?
寂静的夜色中,青颂低一次感到无助,她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许久之后,小小的身影重新站起身,朝着皇宫深处而去。
冷风一吹,原本的头晕脑胀变得昏昏沉沉,眼前依旧带了层雾气,令人看不清楚,她继续扶着墙壁向前,经过沈良州的寝宫,经过各处繁华的宫殿,最后在一处破败的宫门停了下来。
赤朱色的门已经斑驳脱色,铜制的门环锈迹斑斑,她推了下门,纹丝不动,便又敲了敲,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夜中有些刺耳,她说:“六月,我渴了。”
没有回应,便又喊:“我想喝水。”
依旧没有回应,青颂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边的声音,嘴里嘟囔:“六月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给我开门。”
徒劳无功的又喊了几声,确信六月睡死过去,她便撩起裙边在腰间打了个结,蹬掉鞋子,顺便蹬掉袜子,试着爬上门口静立的石狮子,试了几次才堪堪上去,她抱住石狮的脑袋,努力思索着如何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爬上围墙。
小的时候沐寒经常带她爬墙头,当时她爬的飞快,熟练的要命,可偷懒这么多年,她还真没把握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爬到这高墙头上。
真要命了。
青颂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嘀咕几声,手脚并用身体上挪,努力回想当时姜慎教她的爬树窍门,扶着墙壁慢慢起身,踮起脚尖够到墙头,她双手扒住瓦片,再次手脚并用身体挪动,成功的趴在墙头上,累的气喘吁吁。
青颂原地休息一会,只觉得天旋地转,腹中隐约觉得不适,眼皮子也越来越沉,连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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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颂:六月想喝水……
六月: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