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山间常常有人烧纸钱,她们还以为是突发山火,而四公子是被喊来救火的。
听完过程,白栀放下心来,还好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将来若是走漏了风声连累姑娘清誉,一个个都脱不了干系。
女眷们左思右想,封建迷信思想之下,还没吃早饭就在佛堂念经祈福,尤其以谢清清念得最卖力,谢岁欢不争不抢语调温柔,谢烟烟在一旁给三位姐姐敲木鱼。
谢暮白不信这个,独自在花厅里等了一会,泡了一杯雨前春茶,静静等候,不久有人来报,那个人开口了。
“我说,我说,是永同侯府的姑娘,她出一千两要谢四姑娘的性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还以为会再顽抗久一点呢,真是个怂包,叫人拖了怂包下去,暗室的门没有关闭,阳光入内,一只蜂虫停在谢暮白的衣袖上。
他一向忍不得脏,想要将这只没眼力见的小虫子捏死,手指头悄然用力,想起来那日掐着少女纤细的脖颈,触感尤存,终是放开手。
小虫晃晃悠悠飞行,再次寻找新的花蜜,赫然是只普通的蜜蜂。
事情水落石出,何若茗看见谢音仪在花朝会上和陈元洲交谈过密,因爱生妒,竟然买通一伙杀手想要除掉情敌。
但途中那伙人贪图谢家的财物,另一批人觉得完成任务更重要,随即出了嫌隙自相残杀,活下来的那批既想杀人又想夺取财物,“杀死”谢音仪后又想趁火打劫,万万没想到最终全军覆没。
永同侯府内,何若茗摔碎一只古董花瓶,气冲冲质问丫头:“我不是叫那些人今日去截谢音仪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说,是不是你私吞了本姑娘的银子。”
丫头立即跪下求饶:“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这次谢四公子陪同了上山,许是,许是,他们见谢府人多势众就撤退了。”
“这群废物,早知道就不听那个人的,直接让家丁出手,起码干净利落不会多嘴生事。”
“姑娘小心伤到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再说了,她得了陈公子青眼又有什么用,一个迟早要从侯府搬出来的堂姑娘罢了,攀不上惠国公府的大门。”
“说得也是,陈公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等他腻歪了那个贱人,到时候慢慢教训她。”
树林茂密,花香扑面而来,宋夫人从马车下来,几位谢姑娘依次见礼,她笑着打趣:“今日倒是巧了,谢家的天仙都被我碰上。”
“宋夫人谬赞。”谢岁欢微笑致意。
“音仪愧不敢当。”
谢清清嘴甜得很,“天仙这个词用在宋夫人身上更恰当。”
宋夫人点点头,绕过离她最近的谢清清,牵着谢音仪的手慢慢走远,说着悄悄话。
被人忽视有点怨愤,谢清清将发间簪好了的茉莉花丢在地上踩几脚,谢岁欢劝她:“你我都是姨娘生的,本就与嫡女不可同语。”
“若是四妹五妹被人关注我也不至于太生气,可你知道宋夫人刚刚问四妹什么吗?”
谢清清有样学样,“咳咳,怎么没见到宴会上的二姑娘,不知道她的脸好了没,我这有上好的药膏,保证不留疤痕。”
“真是搞笑,连人家的脸都没见到就忙着打听,说不定别人还不想理她呢。”
劝说没有起到太大效用,谢岁欢叹气。
在另一边,谢音仪正回答着宋夫人的问话,“二姐正在佛堂给三叔添香油,得晚上才能出来。”
“那倒是不巧了,来了两次都不曾见过传闻中的二姑娘,实在遗憾。”
“宋夫人不要误会,二姐除了性子冷了点,其他方面都无可指摘。”
宋夫人看了她几眼,笑问,“传闻你二姐姐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如今怎么为她说起话了。”
受过奚落后,谢音仪通透了许多,她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把许多事当做理所当然,其实小时候,她记得谢暮白对她很好,总是会把吃的玩的让给任何人,从来不计较得失。
偏偏就是这样宠辱不惊的性子入了永安侯的眼,虽然三房只剩下一个遗孤,而是个女孩儿,老侯爷还是越过老太太教谢暮白读书习字。
在谢暮白没来以前,前头两个不过是庶出的,谢音仪名义上是嫡长孙女,加上乖巧伶俐,很得长辈们的喜欢,就算是和二房不对付的大伯父,也会时常夸她几句,四叔更是待她不错,那时候谢烟烟还没出生,看着自家的小子上窜下跳,唉声叹气感叹要是有个女娃娃多好,于是时常送新衣裳和珠宝首饰给她。
可后来,这些宠爱都给了谢暮白,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对于对手的遗孤大房很是体恤,大太太主掌家事,什么东西都不会忘了谢暮白一份;四叔更是喜爱谢暮白安稳的性子,大老远从敦煌运来他旧日吃过的美食,还专门搜寻江南难得一见的绫罗绸缎。
对于这些谢暮白都来者不受,终日安静得像是没有气息,听老侯爷说是回家的途中受了刺激,所以和同龄的小姑娘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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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谢暮白是只小可爱呢。
ps:剧透一下,谢暮白将在接下来的剧情里正式掉马甲,具体章节暂时保密(已经离它很近了),想跳章名场面的童鞋可以先收藏一下来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