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手中的炭笔,心念所动,他用簪花小楷写下一句话,寄此愿与她看到。
“此心能有几人知。”
白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侯府的,在纸条的反面发现这句诗时,她心神一动。
隐约明白为何丹园里的东西一样没动,唯独不见了这一盏灯,原来是它陪伴了谢暮白的漫漫长夜。
她深思恍惚地走在回院子的路上,羽客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她。
等待了许久的村客看见她来,凑上去拿来一本册子,指着上面的名字谄笑:“上次联姻的人选没有来齐,这是二太太精心挑选的男子,都是前途大好的官苗子,保管叫二姑娘满意。”
白栀兴致残缺,她挥手:“不用了,我累了,想自己静静。”
村客夸张地指着上面一个名字,将他的家世重点圈出来,还贴心地画了一张画像,她痛心疾首道:“这位蓝公子可是百里挑一的人物,二十四岁,去年过了乡试,就等春闱将功名再往上拔一拔。”
语毕,白栀淡淡地扫视她。
村客以为她的话语起了效果,劝说更加卖力。
“您不要想着榜下捉婿,待男子们有了功名,要娶谁可由不得您。您就把心老老实实放在肚子里,早早地定了亲,来年的状元娘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村客说得如同囊中取物一般,倒是叫她这个真正知道原著剧情的穿越人士汗颜。
至于一无所知的村客,还沾沾自喜这个任务十分容易,毕竟状元娘子的诱饵不是谁都能出的起。
她随即道:“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二姑娘不要担心什么,二老爷和二公子可是会为你相看人物,而且将来您有他们做后盾,断不会受什么委屈。”
出发之前二公子就告诉村客,二姑娘是个胃口大的人,一般人入不得她眼,必须放长线钓大鱼,就算那饵不怎么样,也得将它吹得天花乱坠。
这本是白栀的权宜之计,既可以让谢怀风轻敌,又可以拖延时间,争取不让他伤害谢暮白。
自己蠢到上了她的钩,还以为自己是姜太公,蠢得可以。
谢暮白既死,白栀不必给他们好脸色,当即冷然道:“门在那边,出去。”
村客以为白栀说错了,装作没有听清。
“二姑娘,您在说什么?”
知道了谢暮白死去的消息,羽客本就不快,来的村客又恰巧就是寒食拿了她和鹿韭一干人等想要杀鸡儆猴给谢暮白看的主使,新仇旧恨一起算,她呵斥道:“我们姑娘说什么你听不清么?是想要我来动手?”
“哪来的那么多话跟她客气,主子的脸色都不会瞧,姑娘累了也不体谅,二房养着她是吃白饭的么?”
说话的人正是鹿韭。
她别扭地向白栀福身:“姑娘,这里有我们,不必听动静,污了您的耳。”
白栀点头,进了房间。
鹿韭撸起袖子,与羽客推推挪挪,将村客推出门外,立时锁上门扉。
村客呸了一声,一个当过丫鬟的二姑娘,摆什么大家闺秀的款。哭哭啼啼地把此事报告给谢怀风,谢怀风冷笑道:“好哇,倒是个烈脾气的,可惜这个脾气用的不是时候,我能扶植起一个二姑娘,自然也能扶植三姑娘四姑娘。”
演武场上,一个伶俐的丫头上前告诉谢老太爷,二姑娘已经回到府中。
永安侯擦拭着一柄长刀,问:“她现在的反应怎么样?”
谢老太爷道:“把说亲事的村客赶了出去,锁了门户不出房间。”
谢老太爷沉默着点头。
忠客欲言又止。
谢老太爷:“怎么了?”
“奴婢不明白,为何要放二姑娘出去知道这个消息,您明明可以……”
“是我违了他的意愿,但若不如此试探一番,我如何知晓他们的心意是否默契?”
他复道:“又怎么知晓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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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已经有人看出来了,谢暮白没有死。
小暮子:请问我这种“死亡”状态和雪藏艺人有区别吗?
作者君:毒舌容易没对象,略略略。
小暮子:拿刀来。
作者君:安排,马上安排你出场。
ps:祝莘莘学子学业有成,高考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