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未免太会开玩笑,我瞧白姑娘不像捻酸吃醋的女子。”齐榭的笑容多了真诚。
“有些事就算她不计较,但我也必须做好。”
“是齐榭从前见识浅薄。”
“你只是没有遇上那个人而已,感情应当对等,幼时见过不等于天定,强行把自己的感激之情变成旁人的负累,辜负的是将来真正与你一心的男子。”
“谢公子可以遇到心仪之人,那齐榭也愿意相信找得到。”
既已把心结谈开,齐榭带着一丝眷恋,怀着最初的那丝温热,对谢暮白拜礼:“这一拜,恩人与齐榭再无瓜葛,齐榭祝愿恩人永世安康。”
微垂首,谢暮白收下祝福,纵使表情不再冷冽,可齐榭再怎么观察,谢暮白与从前她认识的热心肠的小哥哥除了眉眼相似,终究判若两人。
有些事情要努力尝试,有些东西要学会放弃。
应付好客人拜访,谢暮白继续执笔,回忆旧时边塞风物,把农业、军政、商户等一一列出天目,心绪从四四方方的院子飘向广阔无垠的草场。
鹿韭上来收拾完好如初的茶碗,她一向大胆,此刻混不怕谢暮白炸毛,“鹿韭也觉得公子今日的话有些多。”而且这种感觉无关男女痴缠。
“她来到这座繁城,其实记得的是最初的温暖善意。”
手上动作不停,谢暮白懒散而笑,笑自己十年之间只有难以言说的恨意,说到底,他才是抓住一丝光芒不肯放手的人。
鹿韭道:“那我这次就不陪公子去了,公子既已筹谋得当,鹿韭也该功成身退,回去陪陪家人。”她是忠仆之后,侯府早已归还卖身契,只因永安侯不放心其他人看顾谢暮白,鹿韭这才被指了过来。
谢暮白郑重道:“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相伴,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己走好这一程。”
鹿韭不客气地插腰,“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侯爷有求,窝在这个小院子真是闷得慌。出去后我可要好好闯荡一次,最不济也要找个貌似潘安的小郎君。唉,也不知道在你们家耽误了这么久人老珠黄没有。”
谢暮白无奈道:“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就回来找我,我结识了几个样貌出挑的朋友,由着你祸害。”
——
京城郊外,草长莺飞,一人立在马车前,俨然等候多时。
掀开帘子,见是熟人,白栀将矮凳放置在地面,踩着凳子下了马车。
舒展笑意,她道:“谢公子来送行的?”
她准备去哪里不言而喻,想极此,谢郁离攥紧手心,随即又放开手掌,风轻云淡地道了句:“我来阻你。”
“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故意让你看着的?当初你跪在雪地上的那夜,他以另一种方式向你还回来。”
“我知道呀。”
思索片刻,白栀嘴边扬起的笑容不复存在,谢郁离几乎以为她要调转马头,可白栀复又露出一个淡定从容的笑。
“听说边塞货物与江南的不同,来日白栀经商有道,定然带回东西请侯府的诸位品鉴,还请谢公子不要嫌弃。”
白栀转过身,似要离去,只听耳后一声“白栀”。
她站定脚步,没有回头。
谢郁离同样地转身,不去看她背影,“说好了,你得回来。”
“好。”特别轻缓的女声在郁郁青青的草丛里回荡。
谢郁离没有说话,抬步走在掩盖住路径的青草之间,脚步声惊起一只飞鸟,飞鸟扑棱翅膀,又往更深的草丛躲去。
就算要离别,他也不想做送别的那个人。
无知无觉地漫行于郊野,身后的马车车轮碾过尘土的声响几乎听不见,可又一声声隐约传入耳中,他停住脚步向下看,今日穿的是双面缎做的玄色如意暗纹长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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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双姝大概是最近热题材真假千金的另一种写法吧,真千金被调换回到本家,然而本家败落大不如前,而调换的千金替真的千金经受苦难,又会是怎样的故事。
写她们的目地不是为了塑造恶毒女配,她们都怀有最初的温情,也都被现实束缚心有余力不足。
我承认写得不够好,所以在作话啰哩啰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