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的身份,却是够的。
太后无声的拍了拍苏瑜婉的手臂,看向苏胜风问道,“皇上所言,哀家自然是信的,不过之前清容也说过了,那两人使计害简雪的人,招供的都是七丫头指使的,现在突然说找到了证据,指使人不是七丫头,不知是何证据?”
会有人质疑,这个苏胜风和苏清吟早就想到了,所以听见太后这话,苏胜风也不觉得奇怪,而是将苏清吟早先交给他的供词,拿了两张递给了太后,“母后可以自己看。”
太后一怔,心中一片狐疑。
皇上的表情这么镇定,难道这所谓的证据,真的能推翻之前苏清容调查到的结果?
她定了定神,伸手将供词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是一张南离候亲自书写的供词,上面清楚的写着,谢阳怂恿他合作,之后他是如何劝萧蔷薇收买丫鬟,给简雪下滑胎药的,也写了他又是如何要求丫鬟陷害络轻纱的。
一字一句,白纸黑字,容不得人不信。
在信纸的最下方,有南离候的签名和手指印,不仅如此,还加了一个南离候府的印章,这表示,这份供词,的确是出自于南离候之手。
太后沉默了,她放下南离候的供词,又拿起了另外一份。
这一份供词就更为简单了,这是那推倒简雪,导致她流产的侍女,小桃的亲笔供词。
这份供词里就写了一句,她所有污蔑七公主的话,都是德妃以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这样说的。
太后看完之后,彻底沉默了。
她放下了两封供词,十分隐晦的看了谢阳一眼,抿了抿唇道,“皇上,这供词确定为真?”
“自然。”苏胜风点头。
“那哀家没什么好说的了。”太后是对络轻纱不满,也想借此机会将她赶离京都,可她能在太后之位上稳坐这么久,心里也是清明的。
谢阳和德妃此举,可不止是陷害络轻纱,更是谋害皇嗣,为了大齐以后的昌盛,这种谋害皇嗣之人绝对不能留,所以她十分痛快的闭上了嘴。
见此,苏胜风也满意了许多,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陈莱,“都拿给她们看看吧。”
“是,皇上。”陈莱应下,从苏胜风手里接过信纸,顺便一起带上了太后放在桌上的供词,朝着皇后等人传了下来。
众人正好奇着呢,太后开始那话,摆明了是有所质疑的,怎么皇上给她看了两张纸,她就闭口不言了呢?
眼下陈莱将信纸递给了她们,不禁一个个都好奇的看了起来。
要说众人关心的是信纸,苏瑜婉关心的就是太后的态度了,她就等着太后帮她出头,将络轻纱赶出京都呢,结果太后却突然半路没声了。
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问,一张俏脸硬生生憋成了怨妇。
瞥见苏瑜婉的脸色,络轻纱十分没出息的轻笑出声,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苏瑜婉的心思,络轻纱再清楚不过,苏瑜婉不就是等着她被定罪,然后她好去勾搭苏清吟么?
这下失望了?幻想破灭了?
心情一好,络轻纱也懒得去关注,那些信纸上面到底写着什么了,反正只是对她有好处就行了。
就在络轻纱晃神间,信纸已经在四妃中手里传遍了,直接被陈莱递给了苏清容。
看了这些信纸的嫔妃中,其他几人都是幸灾乐祸,唯有德妃和宛嫔却是一脸菜灰色,双唇紧咬,视线不自觉在谢阳和苏胜风脸上扫过,希望看到这两人的反应。
可是谢阳四平八稳,苏胜风更是一个表情都没露出来,完全看不出什么,她们也只能静静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苏清容一看完这信纸,脸不自觉就黑了下来,咬着牙站在一旁。
终于,这信纸传到了谢阳手里,几乎是他接过扫视的第一眼,身子就瞬间僵硬了起来。
什么四平八稳,什么神情平静,这一刻都成了狗屎。
短短几张信纸,谢阳却看得无比漫长,他僵着手,将信纸递给了陈莱,嘭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这供词所言皆是污蔑,南离候分明是怕皇上处罚于他,才会刻意陷害臣!”
“谢宗老别急,是不是污蔑,等会见分晓。”苏胜风说着,给了苏清吟一个眼神。
苏清吟点头,上前一步道,“只是两份供词,外加书信,想必大家心里还有所疑问,正好,南离候也正在宫外等候,只要把他宣上来一问便知。”
言罢,苏清吟又看向了苏清容,“二皇子,那两个被你所抓的侍女,能不能再带过来审问一遍?”
“可以。”到了这种程度,苏清容也想知道真相,立即吩咐了身边的护卫,将两个侍女再带了上来。
在等待南离候和两个侍女的期间,谢阳一直跪在地上,德妃也是全身瘫软着身子,其他人一言不发,个个低头注视地面,装不存在。
约莫两刻钟后,南离候进了御书房,随后,两个侍女也被押了上来。
“见过皇上。”三人尽皆跪下行礼。
苏胜风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举起了面前属于南离候的那份供词,向南离候问道,“这供词可是你亲笔所写?”
南离候低垂着头,应了一声,“是,此乃臣亲笔所写。”
“你胡说!”苏胜风还没有问第二句,谢阳就突然指着南离候破口大骂道,“你自己谋害皇嗣,何苦污蔑老夫?老夫好生生的,为何要指使你去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