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顿,弯了弯腰,轻笑,两手分别搭在刀疤和表叔肩膀上,声音压低“如果他出事,我……才是受益人。你们也知道唐京爅的本事,他既然敢这么立,就一定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手下人必定会无条件护我上位……我坐上这个位子……可没唐京爅那么会办事,我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血洗改革那些不服的,是必然。你们也不想一个女人继承星和会领导你们吧?所以,你们最好二十四小时祈祷,保佑他平安,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那些背地里的小动作,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刀疤吓得一身汗。
躁的。
那些想法还没开始,就被她发现并扼制。
她身上总有一些唐京爅的影子。
无形之中的那种压迫,让人透不过气。
不寒而栗。
刀疤吞咽一口唾液,有些艰难妥协,小声道“这人……我都带来了……你这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我不要面子的啊……总要有个理由吧……”
唐倾妩满意的笑了笑,表示理解“这个理由我给你。”
直身,她缓缓道“星和会有星和会的规矩。要想从对方手里拿东西,就要打擂台,各凭本事说话分高低,你想要林棹的场子,可以,和我比一场,选个你擅长的,我配合你。”
刀疤不干了,摆了摆手,他才不上那个当“道上比拼的无非是那么两样,这枪法格斗你都是行家,谁不知道,你得爅哥亲传。不能比!不能比!”
一旁沉默的表叔顿住,碰了碰他“不一定非要是动武。”
“不动武动啥?比脑子我更比不过她,人家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比不过比不过。”
表叔挑眉,笑“比胆量怎么样?”
唐倾妩抿了下唇,看他“怎么比?”
“汽车对开,谁先避开谁就输。”
赌命。
一直沉默的林棹发了声,第一个不答应。
他微微蹙眉。
他虽然看不上唐倾妩,可毕竟也是兄弟的女人,唐京爅当成宝的,如果她受了伤,唐京爅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好。你们俩谁来?”唐倾妩定定的看向对面。
刀疤弃权,死活不比。他想阻止来着,可见表叔已经应战,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刀疤曾有一次,有幸见识过她赛马的样子。
那是赛马史上最惊心动魄的一次。
那哪里是比赛,分明是玩命。
看过的,无一不为她欢呼。
是刺激的,也是真不要命的那种。
当时也是打赌,赌什么来着他忘了,一群人压赌赛马场的常胜将军赢,毕竟是一个组织的,不想她丢面,就压了她。
当时,也是安慰着她,玩玩就行,输赢不重要。
也不知道这孩子脾气随了谁,暴躁到不行,第一圈还行,和人持平,第二圈明显落下一段距离,她在人后面穷追不舍的,最后一圈她的马中途失控狂奔,只要吹个哨比赛也就结束的事儿,她偏偏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眼看她要输了,硬是被她不要命的节奏逆袭了。
赛完最后一圈,马冲出围场,唐倾妩也被甩下马,她的手掌隔着手套都被磨破了皮,缰绳上全是血。
这事儿被唐京爅知道了,气的收了整个马场,但凡有唐倾妩去参加的马术比赛,那都是打过照面,选手之间放了水的。
次次赢,也许没了挑战,后来唐倾妩也不怎么去了。
这事儿也就没几个人知道。
刀疤见过唐倾妩拼命的样子,也是打心底里怵她怂她。
身为一个女人,枪法,格斗,还有自身素质,那种不服输的硬挺性格。他亲眼领教过,所以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这辈子,刀疤没服过几个人。
除了唐京爅,怕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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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妩收到的生日礼物吗?
还有他和林棹的对话。
唐京爅送的,是权利。
星和会的话语权在她手里,谁都不敢低看她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