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明显比猪蹄好看!这人什么眼神!
给安澜洗了个苹果,许初九又钻进厨房里面去捣鼓。
安澜啃了两口苹果,看了一眼窗台,想到了什么,起了身跳过去。
回国之后,宋嘉予给她准备的这套房子不算高,三楼的楼层。从窗户往味甜下看去,便能看到停在那里的白色轿车。
车窗半开,男人的侧脸半明半暗,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安澜啃着苹果,直勾勾的目光像是要越过车窗一般。
好半晌,时清和似乎有所察觉,抬眸朝她这里看了一眼。
安澜急急忙忙地拉上窗帘,手机上便弹出了一条消息:偷看什么?
她没有偷看!
盯着上面的熟悉号码几秒,安澜有些失神,随后暗灭了屏幕,嫌弃地嗤笑一声。
号码那么久没换,你是在这个号上绑定了终身服务吗?
三楼的那一小方光被深蓝色的窗帘挡得七七八八,时清和才收回了目光。
当年安澜不辞而别,八年来,音讯全无。时清和也曾经试图去寻找过,只是人海茫茫,他的能力终究有限。
等了那么多年,放在心尖上的人好不容易回来了,时清和愤怒于她的不告而别,也因为重逢而欢喜。
只是时清和也明白,有些事急不得。
他不想再一次,把人弄丢了。
在家静养了半天,下午安澜便穿着拖鞋去了公司。这拖鞋还是今早许初九帮她买的,考虑到尺寸问题,还特地买了男款。
要不是安澜脸皮比较厚,这一路上的异样目光也够她受的了。
宋嘉予刚刚出差回来便往她的办公室里面跑,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安澜,确定她没事之后才笑道,“我才走了几天,这腿就成这样了?”
安澜给了宋嘉予一个眼神,继续敲着电脑,“是啊,你再不回来我命都要没了。”
“胡说什么。”宋嘉予斥责了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严肃,他把奶茶递到安澜面前,“这段时间太忙,等空闲下来,我帮你去求个平安福。”
奶茶买的是安澜最喜欢的香草芋泥奶盖,安澜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大口,“不用,我不信那东西。”
“我也不信。”宋嘉予扫了一眼对面的许初九,轻笑道,“之前我还不相信一个人能够那么倒霉,这不是你让我刷新认识了?”
手里的奶茶突然就不香了,安澜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宋总,工作时间,请勿打扰。”
“得,你好好好工作。”宋嘉予摆了摆手,刚刚出差回来,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
这头宋嘉予刚走,许初九便凑了上来,鼓着小脸,“我这么大一个人在这里他没看到吗?”
安澜捏了捏她的脸,“乖,宋嘉予就是眼瞎,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在这棵树上吊死。”
许初九是安澜的大学同学,毕业后直接回了国,一直待在宋嘉予身边,可以算得上是元老级别人物。
只可惜宋嘉予一心只想搞事业,对于女人从来不感兴趣。安澜也多次劝过许初九换一个目标,只是许初九在这方面执拗得很,怎么都劝不动。
“那我眼中就只有这棵树啊。”许初九郁闷得很,小眼神瞟着安澜,“你是他表妹就不能劝一劝?”
安澜没好气地收回自己的手,“我姑妈都劝了多少次了,他不想谈恋爱,总不能逼着他吧。”
“算了算了,好好工作。”许初九转了椅子,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连一周,安澜在公司里面忙得昏天黑地。临近下班时间,接到了时清和的电话。
“怎么没来复诊?”
安澜一怔,没敢吱声。事情太多,忙里忙外的,而且脚踝也消肿了不少,已经恢复如常,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时清和似乎也猜到了,“现在有空过来?”
手头的工作也忙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是周末,安澜这会还是相对比较清闲的,“有空。”
“嗯,我在医院等你。”
挂了电话,时清和端着杯子出门。
“小时啊,怎么还没回去?”护士阿姨瞧见了他,笑着问了一句。
杯子接满了水,时清和盖上盖子,淡声道,“等一个病人。”
“这都下班多久了,你啊,总是这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病人虽然重要,可是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护士阿姨劝着他,“这该休息的还是得休息。”
“我知道。”时清和闭了闭眼,礼貌地道,“李阿姨,我先进去了。”
“好好好,多注意身体。”
安澜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外面的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推门进去,时清和正站在窗边,背对着她。
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浅色的衬衫。长身而立,影子落在地面上,显得欣长十足。
“时清……时医生。”安澜轻声唤着他。
时清和转过身来,半边脸落满了外面的余晖,鼻梁高而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淡漠,偏偏那双眼眸却深邃如墨,好看极了。
安澜不知为什么,心口忽而跳个不停。无论是十五岁的她,还是二十五岁的她,似乎只要这个男人站在她面前,她便能失了所有的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