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和:“平时在家可以自己按摩,偶尔泡一些草药会缓解很多。”
她的职业使然,得到一些,就必定会失去一些。
“好。”孟新柔点了点头,接过病历本,知道自己该走了,可是却舍不得。她犹豫了一会,“时清和,你和安澜在一起了吗?”
时清和不语,静静地看着她。
孟新柔身体僵了僵,话语在喉咙过了好几趟,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我很喜欢你,从高中就喜欢你了。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
顿了顿,孟新柔小脸微红,带着女儿家的娇羞,“我已经很努力很优秀了,你能不能看看我?”
男人的眉眼清冷,眸低的光昏暗不明。这是她十五岁便开始喜欢的男人,容颜比以前更俊朗。好看的薄唇轻启,却说着让她心寒的话,“很抱歉,不能。”
孟新柔惨淡地笑了笑,“我知道,可我想再等等。万一有一天……”
时清和打断她,礼貌而又残忍地告诉她事实,“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介意你现在喜欢安澜,我可以等。”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独独看中了安澜?明明她也不差,也很努力。
手机振动,可爱的头像弹了出来。时清和眉眼微柔,划开查看。
安澜:记得涂药。
他暗灭手机,面前的孟新柔还在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抿了抿唇,斩灭她的最后一点希望,“我不会喜欢你。”
不爱,是原罪。
放假前的最后一周,安澜忙得很,时清和也是。一个白天忙一个晚上忙,最后还是让万商这个大闲人过来把蓝天接走。
出国那天,宋嘉予一大早就敲响了安澜的门,手边还有两个袋子,不算很大,“这些都是给舅舅和舅妈的礼物,初六初七我也抽时间过去看看他们。”
初中以前,两家人就住在隔壁,安澜得到了不少许晚晴的照顾,同样的,宋嘉予也承了安家不少的情。
安澜还没睡醒,披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身上的睡衣也是歪七八扭的。
她惺忪地睁开眼瞧了一眼宋嘉予手中的袋子,疲倦地往回走,缩进沙发里面,嘟囔一句,“那你到时候带过去不就好了吗?我自己一个人又扛不动。”
连她自己都只是带了一个很小的登机箱,放了一些重要的文件和电脑,其他的就没有了。
“背个双肩包,放在包里就行,也不多。”
“好吧。”安澜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中午的飞机,你怎么来那么早。”
“赶早不赶晚,起来,收拾一下。”宋嘉予无奈,是她回去,怎么操心的还是自己。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安澜慢吞吞地爬起来。也懒得化妆,简单地护了个肤便拉着行李箱出来。
刚才没注意看,宋嘉予今天穿得倒是精神。头发凝固在一起,估计也去弄了发型。凑近一看,脸上还有很淡的妆容。
安澜嫌弃地撇了撇嘴,一遍翻着冰箱找食物一边吐槽,“你今天是要去选美?”
宋嘉予无语,“大人的事,小孩子管那么多。”
安澜:“……”你见过二十六岁的小孩子吗?
早上安澜没什么胃口,简单地吃了面包和牛奶,便指挥着宋嘉予帮她扛行李。
把房间的电源全部拔了,安澜把钥匙递给他,“跟房东说一下,再续个半年的约。”
“续不了。”宋嘉予把钥匙往口袋里面丢,幽幽地道,“人家房东说年后要租给自己的小舅子,让我们再找一处。”
安澜又朝门口看了一眼,这里她还挺喜欢的,位置不错,离市中心又近。“那小区里面还有房源吗?”
“这里是学区房,哪还有空的。”就连这间,也是宋嘉予好不容易找到的。
安澜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勉强。就是住习惯了,要搬走还挺不适应的。
宋嘉予一边按楼层,一边跟她说,“过两天我让人来收拾你的东西,年后你先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其他的以后再说。”
安澜说“好”,她在这里没什么人脉,很多事情只能交给宋嘉予处理。
从电梯出来,隔着一道玻璃门,便看到外面停着的车。有些眼熟,又不像宋嘉予平常开的,“换车了?”
“换司机了。”宋嘉予径直走到窗边,敲了敲窗口,后备车厢便缓缓升起。他把行李丢上去,重重地关上门。
一旁的安澜还傻站着,见他没有上车的意思,才眼巴巴地问了一句,“你不送我啊?”
宋嘉予失笑,平时野得跟什么一样的姑娘,这倒是没安全感起来了,“想我送你?来,跟哥哥撒个娇。”
安澜送了他一个白眼,背着小书包朝着后车座走去。还没碰到门把手,肩膀就被宋嘉予揽住,带着她绕向车头,“坐副驾驶,安全。”
她在外排,宋嘉予直接挡住了窗子。直到被塞进副驾驶座里,安澜还有些懵懵懂懂的。
顺着身侧看去,男人只着黑色毛衣,下颚线条冷硬。他的面色疲惫,向来是在医院待到了早上便直接过来。
不意外的,门又被锁了。她把车窗按下来,外头的宋嘉予正冲她轻笑,“一路顺风,到了那边记得发短信报平安。”
又转看向时清和,“时先生,这只就麻烦你了。”
时清和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宋嘉予!”
话音刚落,时清和便启动了车子,驶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