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安澜从桌上跳下来,时清和便拦住她,“等我一会,带你去吃东西。”
安澜抬眼,“没手术了?”
“没了。”时清和低眉瞧着她兴致不高的小脸,润着嗓音和她道歉,“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安澜才不相信他的说辞,当医生的,随叫随到都是正常的。他这个科室还算好的,偶尔一两周会很忙之外,平时都能按时下班。
拉着一张小脸,安澜往后挪了一些,视线在他的身上来来回回,“噢,那你脱吧。”
穿着白大褂,还长了一张禁欲的脸,让人看着就有种想蹂.躏他的冲动。难得有机会,安澜也不打算错过这次美人脱衣的福利。
时清和脸色一僵,脱个外套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安澜眼底的意味太过明显,让他有些不适应。
迟疑了几秒,时清和脸色微微绷紧,利索地把外套脱下。挂在一旁,转而便对上安澜亮晶晶的眼眸。他轻叹一声,半是无奈半是宠溺,“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安澜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时清和扯过一旁的外套穿上,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安澜身上,眉眼柔和,溺着安澜专属的温柔,“不想在办公室就收敛一些。”
安澜:“……”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但是我觉得可以有。
☆、他啊
已经是下午, 安澜也没什么心思看电影, 等到了那边,也快是饭点了。而且时清和刚刚结束手术, 也没什么心思折腾。安澜索性提议两人直接回家吃饭。
一进门,安澜便注意到了房间内的改变。沙发上多了两个玩偶, 原本冷色系的杯子也换成了小清新的淡粉色。
本来是一个大男人居住的地方,现在却多了几分柔软的意味。
安澜多瞧了一眼, 换上拖鞋走过去戳了戳玩偶, “什么时候买的?”
“前些天。”
时清和把她说的全部记了下来,就连脚上的棉拖也如她所愿的换了一个款式。
安澜回头看去,时清和正拖着外套, 身姿清灼, 一双眉眼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好像真的是这样,那么多不幸,是为了攒起来,遇见他。
安澜也许久没来这里了,环视一圈,蓝天不在。狗窝空荡荡的,估计是时清和觉得自己会很忙,所以直接把狗子丢给万商了。
冰箱里有很多菜,安澜随口点了两道, 便跑到他的房间去玩。
时清和的房间比她的干净多了,桌面也是,摆放得很整齐。落地窗的旁边, 放置着天文望远镜,安澜凑头看了一眼,看不到星星。
她百无聊赖地躺着地毯上面,刷着手机。
今天她是请了假出来玩的,那头被压迫的许初九发了好几条短信过来。
许初九:玩得挺开心的啊,连姐妹都忘记了?
许初九:今天玩得嗨,明天你就该知道哭了。
这酸溜溜的语气,像极了单身狗的抗议。安澜笑出声来,给许初九回了几个嘚瑟的表情包。
和她聊了几句,安澜才从地毯上爬起来,又跑到厨房去骚扰时清和,“家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时清和正切着菜,偏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思索,“书房里有书。”
这个时候看什么书。
安澜无语,想了想问他,“三个房间,一个卧室一个书房,还有一个是什么?”
时清和停下手中的动作,“想看?”
安澜连忙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了一句,“可以看吗?”
“想看我就带你去。”时清和把手洗干净,安澜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去了,正停在房间门口,凑着脑袋往前。
时清和朝她走去,“房间没上锁。”
“噢。”安澜转动门把手,直接打开。
比起书房和卧室,这个房间稍微小一点。一眼看过去,壁纸是稍微深一点的蓝色。正中央躺着一架钢琴,看上去有些年岁了,不过却被主人爱护得很好。
“钢琴?”安澜有些纳闷,往里走了两步,房间内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摆放着一架钢琴。
款式很熟悉,安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边缘处有划痕。往上走,贴了一张很小的贴纸。
安澜微怔,这钢琴是原先一直用的。后来出国,房子变卖,所有的东西她都没要,包括一直很喜欢的钢琴。
轻轻地摸了一下,安澜问他,“你买了啊?”
“正好看到就买了。”时清和走到她身边,安澜眼底软乎乎的,眸光微亮,还隐隐有些润。
安澜哪能不懂这是说辞而已。她那是正规的拍卖,如果不是特地去了解,怎么可能那么轻松买下。算起来,当初时清和还不过是高中生而已,她这钢琴可不便宜。
“买来做什么,你又不会弹。”安澜嘀咕一声,正准备掀开钢琴盖,时清和却先她一步。
手指触碰到熟悉的琴键,安澜胡乱地按了几个音。
“想着以后你回来,还能用它。”却没想到,钢琴于她而言,已经是一件死物。
安澜瞪他一眼,“你不是每次都年级前十吗?怎么在这种事情上那么笨?这个本来就是我不要的,你还非得去买,也不嫌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