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一句话没说,黑着脸下马,把她也拉下来,捏着她握拳的手,冰凉冰凉的。
金玉木头人一样站着,她知道沈浪要发脾气了
没料到,沈浪把身上的熊皮大衣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爷还是自己穿吧,别冻病了。”金玉后退两步,推开他的手。
沈浪冷冷看着她:“你是不是生病了才开心,才好折腾我?”
金玉低了头,她上次夜里吹了冷风,确实折腾沈浪,给她喂药。
沈浪给她披上大衣,系好带子,两人一路沉默地回沈府。
这种场景,比昨晚上还叫金玉难熬。她知道沈浪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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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沈浪让张妈妈赶紧去煮姜汤。张妈妈一看沈浪这单薄袄子出去,黑熊大衣披在夫人身上,便明白了,赶紧一阵旋风似的去厨房安排起来。
沈浪又叫陆明去马场,同温凝还有霍芙说一声,金玉已经回来了。
金玉这才知道,她出去一趟,竟然劳师动众……她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披着沈浪的熊皮大衣,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沈浪。
沈浪坐在金玉对面,他低头按着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轻轻咳了两声,金玉的心提起来再放下,又提起来再放下。
房间里静得可怕,能听得清楚,外头风声呼啸,金玉的脚点着地,一下一下的。她等着沈浪的狂风暴雨。
姜汤端过来,金玉很自觉地快速喝完了。
果然,沈□□张妈妈把碗端下去,顺便把门带好。
张妈妈把碗揣在怀里,临走之前看了一眼金玉。眼里满是同情,仿佛在说,夫人珍重。
连金玉自己都觉得,好像沈浪对她太过纵容,没有对她发过脾气,这次是她无理取闹。
虽是正午,但关上门之后,窗纸透进来的光有限,房里十分暗沉。
沈浪抬起头来,同金玉对视,两人中间隔了偌大一个八仙桌:“你——”
“我只是想出去一会。”金玉抢先一步,她没有想要逃跑,更没有想要沈浪因此生病。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
沈浪一脸平静:“你觉得我这样对奚蔓蔓是为什么?”
金玉微微抬头,抿嘴看着沈浪,他的脸色并不好。
张妈妈送茶进来,金玉伸手,主动帮沈浪端了一杯茶。
沈浪看了金玉一眼,接在手里:“问题你还没回答。”
沈浪挥手,张妈妈便自觉拿了盘子,低头出去。哎哟哦,这一天天的,小两口过日子,跟审问犯人没差了。
被审问的金玉不敢喝茶,她瞟了一眼沈浪:“同为女儿身,我是觉得……这样的事,也许是她一生都难以抹掉的污点。事情已经这样,爷你也没必要继续——参与。”
沈浪看着金玉,良久,他问:“你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这次,你为什么帮着她说话?”
金玉被他这话噎住,同沈浪大眼瞪小眼。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上一辈子,她被刘员外那一家子给恶心到了,名誉尽失,还送了性命。
奚蔓蔓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是故意的,是很可恶。但是一涉及到名声,金玉就没办法束手旁观。
“你不说,我替你说。”沈浪抿了一口茶,茶杯轻轻放桌上,脸上一阵肃杀。
金玉愕然,望着他。
沈浪说:“上一世你嫁给了刘邦泰的小儿子冲喜,没想到在新房里发生了意外,刘邦泰死了,你被诬蔑,名声也难听,至死都说是你不对,勾·引了刘邦泰。你的名声难听,深受其苦,所以奚蔓蔓的事让你想起了自己。”
刘员外的名字,就是刘邦泰!
“你怎么会知道?”金玉实在太过震惊,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难道,你也……重生?”
她自己重生一世,就已足够匪夷所思,对面的沈浪,竟然也是重生的?
沈浪轻轻点头:“所以,我报复奚蔓蔓,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以后你不要再管。”
金玉没有说话,低头沉默。
沈浪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他软声说:“总之,我娶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乱想。”
金玉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说过,沈浪娶她,只是因为她永远不会背叛他。那沈浪要报复奚蔓蔓,还这么的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