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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金玉精神不错。许是喝了酒,她晚上睡得沉,仿佛心中所有的烦心事都没有了一样。她没有告诉沈浪的是,她觉得酒还挺好喝的。
沈浪却不同了,他一晚上都睡不着。本想着,是不是要就没完成的夫妻大事沟通一下,没想到,他洗漱回来,金玉竟然枕着自己的双手,侧身向里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既然火点起来了,沈浪还想挣扎一下,骚·扰了她许久,她却睡得死死的。
半夜,沈浪不得不去洗个冷水澡,回到被窝里,他侧身撑着头,欣赏金玉的笑容很久。她从没有这样对他笑过。
她很警惕他。
一大早,金玉睁眼醒来,感觉身后贴着一个人。沈浪的头贴在她脖子后,胳膊抱着她的腰,手正放在她小腹上。
如同亲密夫妻。
金玉叹了一口气。
沈浪醒来,一把抱紧她,上身压在她胸前,像是顽皮的孩子。
金玉说:“我喘不过气——”
沈浪稍稍起身,笑:“不若我给你渡气。”
金玉反应过来,脸上一片红云,脑子里想起昨晚上,沈浪亲她那样。她赶忙推开他:“不早了,我服侍爷洗漱去官衙,马上就过年了,我们若是加紧一些,或许能赶在年关之前回京城。”
沈浪从她身上起来:“回京之后,我不打算在家里住。”
沈浪说的家,指的是侯府吧。
金玉有些呆了:“这样,会不会让人说闲话?”
“管别人说什么闲话?”沈浪笑,伸手玩弄着金玉睡衣上的带子,“我已叫人在京城安置了一个两进的院子,这样也自在方便。”
细细长长的丝带,系成蝴蝶结,十分可爱。
沈浪没有告诉金玉,之前的家书上,老侯爷不许沈浪将金玉带回京城。理由是,不经三书六聘,这样的女子,是不承认的,也没有上祖宗家谱的道理。
他想做的事情,谁都无法干涉。若把金玉安置在侯府里,那些人情世故,她怕是要受不少气。沈浪舍不得。
金玉将带子从他手中抢过来:“可是,爷你去澧县治水,怕也是要老侯爷照应一番才好。”
“他若是照应我,怎么可能想尽办法将我排挤到京城外头。他是指望不上的。”沈浪拍开金玉的手,他似乎对金玉的带子极其有兴致,继续把玩,“我听宋固说,你昨日找他问,为何我父亲不喜欢我。”
金玉本想去拦沈浪的手,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是要问责,动作一滞,这宋固怎么什么话都告诉沈浪啊。也不知道宋固是怎么说的,万一沈浪误会了怎么办。如果说沈浪知道昨天她和宋固说话,那沈浪又同她那般亲热,是怀着一种什么心态?
沈浪轻轻拉了金玉衣带的一脚,又捻着另一脚,轻轻往外拉。
金玉看着沈浪,他回看金玉一本正经,但嘴角有一丝笑。
金玉抿紧嘴唇,也不辩解。眼看沈浪就要将那衣带结给拉开了,金玉伸出一只手,死死握住了那个蝴蝶结。
与此同时,沈浪抽手,放了蝴蝶的两只腿。
金玉窘迫,仿佛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般。
沈浪笑了,他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金玉没有放开那个蝴蝶结,她伸出另一只手捂住额头。有一点点疼。
“有问题不问我,要去问别的男人?嗯?”沈浪伸手,将她捂在怀里,被子掖好。
金玉心里暗道,我问你你会说吗?害得她提心吊胆,还以为他生气了,金玉放心把头搁在沈浪的胸口。
沈浪看到金玉鼓起的腮帮子,拿手捏了捏:“我母亲走得早,便只留了张妈妈一个老人照顾我。我父亲后来又娶了江南宁氏。我外祖家道中落,人丁衰败,舅舅败家,便没人管我。而那宁氏家中有财,面容娇美会哄人,肚子也争气,一举得子。我父亲喜欢她,自然言听计从。我不爱讨他的欢心,处处与他作对,他厌恶我至极,人之常情。”
故事稍显龌龊,沈浪却语气平淡,仿佛他并不是故事中间人。
金玉垂了眼,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握在她的手心里。人与人交往,那些权衡利益看人下菜碟的,被称作为势利眼。可谁能想到,父子之间,夫妻之间也难以避免呢?这才是最让人伤心的。
金玉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祖母,想起自己早亡的母亲。
她忽然之间有些明白,或许表面上,沈浪是通过奚蔓蔓的背叛,让他喜欢上她。但也许,宿命里,她和他是一样的人,只要宿命给他们一个相逢的机会,终究会走到一起。她喜欢这个必然的结果,仿佛受过的所有苦,都有了色彩和意义。
沈浪拍拍她的头:“既定事实,就不要想太多。”
金玉点点头,气管里想要“嗯”一声,没有声气。
“你昨日是不是从我书房里拿了什么东西?”沈浪掰过她的头。
“爷你说的是什么?”金玉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