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轻轻笑了,也不说话,一步步走到床边,慢慢躺下去,压在金玉身上。
金玉还没抱怨,沈浪就开始叫唤了,轻轻“嘶”一声。
金玉咬着嘴唇,不说话,只动了动腰肢,她把沈浪歪下去。她就不该相信他。
沈浪也不挣扎了,他挪到枕头上,看着大开的门外,一地的月光,很明亮:“以为我要假戏真做去梨郸房里?”
“难道不是?”金玉忍无可忍,背地里翻了个白眼。
沈浪挤过来,挨着金玉的背。
黑暗中,金玉像蚯蚓一样,往床里头挪,同沈浪拉开距离。
“我是想看你是不是紧张我。”沈浪又往她背后挤,笑着说,“刚刚看来,你是很紧张我的。”
金玉听到他话语里的得意之情,怒火中烧:“爷,你是一家之主,我们本也说好了,时候到了便和离。若你想要同梨郸圆房,爷自便,不用同我绞尽脑汁想写勉强的借口,这样我也很累。”
金玉再也不想相信他了。说什么出去办正经事,正经事就是带着梨郸出去喝酒亲亲我我么?只有傻子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相信自己的丈夫出去喝花酒,是因为办正事吧。
只要沈浪挨着自己,金玉就觉得恶心至极,她用肩膀撞开沈浪,咬着牙又往里头挤了挤。
“不相信我?”沈浪问。这些日子以来,金玉从来没有提过“和离”两个字。
沈浪起身坐起来,伸手去掀她的被子。
金玉很烦躁,她压着自己的被子,和沈浪暗中较劲。
黑暗中的两人,谁也不说话,仿佛谁先说话就输了。沈浪非要让金玉说话,金玉偏偏一句话都不说。
突然,沈浪低下头,亲了金玉一口。
金玉猝不及防,誊出一只手去推他的头,戳到他的脸颊。
沈浪“嘶”一声,似乎很痛苦,但还是不忘抢占时机,将她的被子掀了,一把将她提溜到怀里坐着。
金玉也烦了,一把将被子掀在沈浪脸上。她从头到尾都不该相信他。
这时,沈浪也不多说话了,大声叫了张妈妈进来,沈浪问她:“刚刚谁把你叫起来的?”
一片漆黑里,张妈妈也意识到这小两口的关系紧张,如同箭在弦上,她如实回答:“陆先生来叫老奴,说是爷回来了,叫老奴去通知夫人。”
张妈妈退下去,准备热水和鸡蛋。
“我根本没准备睡在梨郸房里,这是真话。”沈浪捧着金玉的脸。
金玉低垂着眉眼。以往这种时候,她总是喜欢盯着沈浪的眼睛和脸,想要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但这次的事情,或许沈浪说的是真的吧。金玉说:“嗯,我相信爷。”
金玉打了一个哈欠:“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去睡了。”
沈浪的真真假假实在太多。这些天的好日子,也叫金玉忘了一件事,沈浪是一个特别会算计的人。总是要去猜沈浪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简直让人心累,她放弃。
既然被困在沈浪怀里无法挣扎,金玉便把头撇向一边,就是不看沈浪。
沈浪望了望门外,叹一口气:“看来不得不把秘密告诉你。你答应我,不许告诉第三个人,不然你我都要死。”
金玉没有回他,垂了眼。
沈浪以为她默认了,刚要开口,金玉回头,眼神冷淡望着他:“不要说,我不想听。”
·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金玉被沈浪盯着,她无所畏惧,即使她知道沈浪也生气了。
两人僵持许久,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是陆明,他端了一根蜡烛进来,还有一碗鸡蛋。
烛火照进来,金玉这才发现沈浪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下巴也肿了,嘴角带着一丝血迹。
金玉吃了一惊,沈浪这是同别人打架了?
刚想问问什么情况,沈浪笑着问金玉:“终于知道心疼了?”
金玉立即咬紧了牙关,又撇头不看他:“我要睡了。”
沈浪叹一口气,只能先放了她,等过一段时间,她气消了,他再哄哄。
沈浪下床来,由着陆明和张妈妈服侍他洗漱净脸。这一番弄过之后,也是由着陆明剥掉鸡蛋壳,用网纱套了,在沈浪的脸上轻轻揉着。
陆明撇嘴,看着自家爷。可怜哟,被打成这个样子,夫人不管不问。也是他自个儿作死,回来了不说找夫人哭哭唧唧要抱抱,非要曲线救国试一试夫人的心思。
看吧,不作就不会死。这回虽不死,估计也够沈浪喝一壶了。夫人躺在床上,头都蒙着,看都不看他家爷一眼。
就这样,陆明给沈浪按了半天,沈浪先有些不耐烦了,让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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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