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没有多说,十分爽快地叫张妈妈又去拿些银钱给祖母许氏。许氏没想到,走这么一趟,说了两句话,真真是赚得盆满钵满。哎呀,这银钱来得真是容易。
这丫头是真的心善呐,不计前嫌,自己过得好,说给钱就给钱。许氏欢欢喜喜地坐轿子走了,是的,她觉得自己也是有钱人了,得有有钱人的派头。
将许氏送走,金玉还一脸的云淡风轻,将首饰收拾着放回房里。张妈妈沉不住气了,她在金玉一旁低估:“夫人,不是我说,您现在是嫁给爷了,补贴娘家也得有个限度。这银子花得如流水——”
“我知道你的意思。”金玉说,“不过,这个银子是必须花的。还有,这个银子不是补贴娘家的。”
张妈妈惊了:“不是?”
这许氏一进门,对着金玉祖母前祖母后,金玉也同她十分亲热。且那日来的中年汉子,一身的风尘落魄,张妈妈听金玉喊他父亲,这……
金玉轻轻抚着小腹,微笑:“嗯,不是,我没有娘家人。”
很快就没有了。
张妈妈看着这笑容,后背发毛。感觉夫人和爷这性子越来越像了呢。
金玉确实胸有成竹,她有自己的计划。一开始她也是焦头烂额,毕竟祖母许氏那样的人,便是得寸进尺的无赖小人,最擅长倒打一耙,本末倒置,他们永不悔改。
道理讲清楚了,大家知道她是被娘家压榨的人,轻则可怜她,重则说她没用才会被别人欺负,说这是她活该。若是被许氏泼脏水成功,沈浪也要跟着她名声受损。无论如何,金玉都不能和许氏正面交锋,因为她永远也不可能成功,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柄,也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可怜虫。
她只是希望成功,希望和沈浪在一起安稳度日就好。任何阻拦她的人,她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后来,许氏又来了,频次越来越高,张妈妈每次看到了,明面上客气,暗地里翻白眼都眼睛抽筋。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每次,许氏都是为了钱才来,金玉很痛快,她邀请堂哥酉川也一道过来。
酉川还真不见外,来了两次,和金玉吐槽的,都是在京城被人瞧不起,有人说他是暴发户。金玉和他们叮嘱过,不能说他们与她的关系,否则就不能再给钱。
这一点,许氏很清楚金玉的用心,怕得罪有钱的夫君吧。所以,许氏也对酉川严加要求,看在金玉三两天就给他们买了个贵重院子的份上。
酉川想告诉别人自己有钱着呢,可惜没有证据,他很憋屈。金玉看出他的郁闷,便提醒他,有时间可以交几个朋友,去听听小曲儿什么的也不错。
住在香福楼后头,他的窗户正对着香福楼那红红火火的灯光,还有娇媚女子的调笑,你追我赶。还有一晚起夜,他透过窗,竟然遥遥看到,香福楼的三楼,有一扇窗没有关严实。
窗里头有个姑娘在换衣裳。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半夜有人窥看,便对着灯火,亮出了自己柔和流畅又纤细的女·体。
自此,酉川心里头就生了病。他独自跑到香福楼的对门喝酒,就是为了打听那夜的姑娘,让他魂牵梦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快把他的魂儿都抽走。
后来,有人说,那姑娘八成是钰止姑娘,也是香福楼的头牌。十分好看,平日里几乎不接客。听说,最近被太子玩腻了,这才三不五时露脸。
至于有多好看,酉川花大钱进去看了一眼香福楼的歌舞会。钰止便只出现了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便叫他的魂儿彻底被勾走了。
那眼神,那姿态……
酉川想找钰止,但是见钰止一面,听她弹一首曲儿,就要花好多银子。找了个日子,酉川独自来找金玉要钱。金玉什么也没问,把手头上的银钱都给了他:“没事,但凡阿善有的,便都是哥哥的。”
金玉的笑容很甜,酉川格外感动。他的堂妹真傻。酉川说:“阿善你还是那样的善解人意。”
“堂哥,中秋节白日有赛龙舟,晚上有游船,十分热闹的样子。你若是得了空,便去玩耍一番,我听说香福楼的钰止姑娘要献唱,千载难逢的机会。”
酉川连连点头,他早就知道了,中秋节钰止姑娘要陪着太子。他拿这银子,就是要中秋节之前去找钰止姑娘,若是能缠绵一晚,也不枉此生了,也能叫人刮目相看。
另一边,金玉还给许氏送去了一批首饰,黄澄澄的,看着便贵气非凡,是许氏喜欢的款。金玉还带人给她传话,叫她去西市上看看皮毛。现在天热,皮毛价格便宜,若是有看中的,便先买着,她以后给许氏补上。
许氏一听,这丫头可真是会疼人嘞。当即去西市逛了一天,拿了两件很不错的白狐裘。许氏出手阔绰,在西市上吸引了不少眼球,尤其她满脑门的簪子,还昂着头,一身的派头,却又举止粗鲁,如同穿着抢来的行头。
许氏只买这两件,是想要试探金玉的态度。金玉一听说,立马派人将银子送过去。
接下来几天,许氏就跟疯了一般,天天去那西市上淘皮货。一日不拿下十件,她不回院子里。
她把自己当个贵人,周围那些想要做买卖的老板,早就注意到这个有钱没见识的老太婆。
当然,还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只是她正得意,便没有察觉被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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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是双更,泥萌开心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