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节奏的嘎吱声就从天花板传了下来,身为男人,实验员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面色如常,正在玩娃娃的小姑娘,她正抱着娃娃探身去拿玩具奶瓶,但显然这个娃娃的做工并不是很好,头部和身体之间脆弱的脖子已经可以看到一条很大的缝隙,随着少女的顷身,娃娃无力的歪过头,巨大的裂缝和无光的玻璃眼珠让实验员放下了茶杯,他没有自信能把它拿稳。
“爸爸和阿姨都认为约翰是病”女孩放下了玩具,开始玩弄自己裙子上的蝴蝶结,“可是,叔叔你是医生吧,你能看出来丽莎很健康是不是?”
女孩带着些许期望的眼神让实验员很难说不,他挪开视线,盯着还冒着热气的红茶,慢慢开口说到:“这不是病,丽莎”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这不是病”女孩听到这句话似乎更开心了,扭头和自己的阴影对起了话,“约翰,这个叔叔是不是很好?”
不知道小姑娘和阴影交流了些什么,但等她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明显情绪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实验员没敢在挑起什么话头,只能默默的喝茶,令人窒息的沉默没有维持多久,敲门声就像解放的号角,实验员猛然站起身,惹的正在看故事书的小姑娘多看了他几眼。
实验员有些尴尬的抚平了白大褂上的褶皱,和门口的夫妇俩寒暄了几句。
“丽莎,叔叔要走了,快和他说再见”贵妇人把盘好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原本涂的艳红的嘴唇花了,暴露出了她原来的唇色,她弯腰,细声细气的叮嘱女孩。
“知道了,阿姨”女孩站起身,拍了拍裙摆,规规矩矩的和实验员告别,“叔叔再见”
合上房门,女孩的父亲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实验员邀进了书房,实验员环视了一周,视线被一条蔷薇色的内裤占据,不知道是谁落在那里的,款式奔放大胆,中间还能隐隐的看到一丝润湿的痕迹。
实验员看着男人几步向前,将内裤丢进抽屉,略显尴尬的朝他笑笑。
“咳,关于丽莎的事情,医生,您有什么头绪了么?”男人拉着实验员的袖子,焦急的问道。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小姑娘的父亲,血脉相连,实验员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我需要为小姑娘进行更进一步的诊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能在我们这里借宿一段时间,我们要慎重的对待附在她身上的东西。”
男人听到实验员的话本能的松了一口气,察觉到了实验员的视线,他又变回了那副心急如焚的状态:“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我可以冒昧的问您一句,她大概要借宿多久,我好赶紧准备起来。”
“你女儿的病情,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评估,但保守来看,她要待到痊愈为止。”实验员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永远”咽回肚子,转而委婉的向男人透露了一点讯息。
“好的好的,我女儿的食宿您不用费心,我会为她准备一切的,有需要的地方您就直说”女孩的父亲强行板下翘起的嘴角,整个面容显得扭曲奇怪起来。
这可真是,奇怪的一家人,实验员摇摇头,坐上车疾驰回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