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的。我可记得没有开放授权给你。”凯恩·吉·塞维斯声音懒洋洋的,湛蓝的眼眸却气势凌厉。没错,他确实亏欠眼前的雌虫良多,但却并不涉及对方如此没有规矩的私下擅闯。他愿意给予上辈子对他忠诚如一的雌虫一些优待,却并不希望因此纵惯出一个胆大包天的家贼。
“我……”云墨低头在心底哀叹自己的大意,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已经习惯这只雄虫一个不喜便直接对他惩戒凌虐,如此正经的严肃质问,似乎还真的是头一遭。这令他明明知道雄虫目前肯定十分的不高兴,却还是在心底窜起几分奇异的放松感。就仿佛如果现在他认真的回答前因后果,似乎就能够获得雄虫的谅解。可是,真的是这样么?
“说,过来干什么?”雄虫又靠近了一点,穿着作战靴的脚踩上了他的肩膀。厚厚的鞋底有金属的掌钉隐藏在其中,那冰冷的质感嵌入皮肤,传达着一丝丝森冷的压迫。
“我……来找雄主。”跪着膝行几步,让雄虫踩他肩膀的姿势更轻松方便。云墨严格遵循着雌侍守则,以头触地,深深的表达着自己的卑微,“我有事想告诉您。”
“什么事?”凯恩俯视着地上跪着的雌虫,语气稍稍缓和了几分。
“请……”云墨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破釜沉舟一般的开口,“请雄主遣返贝赛宁家送来的那两只雌虫。”
“哦?为什么?”凯恩心神一动,眼里的凌厉倒是转换出几许兴趣,他踩着云墨的肩膀颠了颠,满不在乎般的示意,“说清楚。”
“他们根本不是贝赛宁家的旁支雌虫,他们两个的名字分别是乔伊和佐伊,是赵家的私生子。众所周知,赵家极为护短,雄主如果凌……打……不,使用了他们,就会陷入有心虫的布局。”
“赵家?赵雍?”
“是赵家家主的主系遗腹子,并非赵公的直系。”
“你似乎很清楚?”
“我……曾担任过他们一段时间的私人机甲教官。”
凯恩闻言,微微皱眉。他将脚从云墨的肩膀上拿下来,淡淡开口,“这份赔礼是今早送达的,本大公都还没来得及去看上一眼,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这便是明晃晃的怀疑了。云墨听得出雄虫言辞中的讽刺,以及其周身不觉散出的几分冷厉。他连忙将头垂落得更低,眼尾在手腕上的通讯器处流连几许。要全盘托出便必然会暴露一些东西,可若是今日不说明白,不能更改雄虫的心意,他辛苦过来的这一趟又有何意义?
雌虫沉默的跪着,内心反复挣扎。一旁的雄虫却并未催促责罚,他是在沉默思索这事件背后的原因。
凯恩设想了一下,若自己并不是因为重生而来,已经看透了洛里安的本性并对云墨多了几分上心,而仍旧是那个厌恶雌虫到恨不得对方都能够消失的狠毒大公,那么,在得知他与洛里安婚约取消的消息,他几乎肯定会在接收到雌奴的第一时刻就去狠狠凌虐发泄一番。在那之前,承担他怒气的发泄桶的云墨说不定已经被玩死了。那时,又会有谁来提醒他这两只雌奴的特别身份?
而如果真是这样的进展,护短的赵氏家主即使扳不倒他这个雄虫大公,却也会在其他无数的事务上下绊子唱反调,这必然会形成一种长期的对峙。而让塞维斯家族的枪与赵氏家族的盾互相仇视,相互残杀,这又恍然便是上一世他与帝林的结局。
那在这其中,得利的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