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雌虫与雄虫之间液体的交换互补么?
“雄主?”云墨有些不明白凯恩的拒绝。于他来看,雄虫被设计喝下禁药后发/情,已经极度损耗了元力。却仍然在其中耗损巨大的精神力保护虫蛋,刚刚甚至还替他舒缓疲劳,这几乎已经是莫大的宠爱了。目前虫蛋的数据一切安好,而且因为先前他将能量全部导入虫蛋的关系,至少几天内虫蛋也无需母体能量的汲取。所以,他的虫核能量是完全可以提供给雄虫作为补充恢复而不影响虫蛋营养的。虽然这样做确实会损伤雌虫的虫核,可是雌侍本身不就是雄虫的物件和工具么?
“我又不仅仅只在乎虫蛋!”
终于,气不过云墨的迟钝,凯恩决心将心意挑明。
“……”错愕,惊讶,难以置信。
云墨无言了半晌。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能够感觉到大公对待他的态度的改变,但却从未往大公会在乎他这个方向想过。而今乍然听闻,仿佛就像是在做梦,只是雄虫的这种不悦语气太过愤懑,竟然使得他听出了其中蕴含的诚恳。
可是……大公的癖好明明是亚雌不是么?
他就算因为虫蛋享受到了大公的几分移情宠爱,可他毕竟是雄虫一直以来所厌恶和嫌弃的高大冷漠的雌虫。也许大公只是最近改换口味而一时兴起,他若是傻傻的信以为真,只怕在日后会被伤得体无完肤,万劫不复。
云墨苦涩的低下头,避开了雄虫逼视的目光。他早已过了当初渴望并祈祷爱意的年纪,也接受了现实的冷酷和雄虫的无情,而今腹中的虫蛋算是他唯一的慰藉,雄虫的在意与否,爱意与否,他早已不再祈求。
或许仍有希冀,却与现实无关。
雌虫意料之中的沉默令凯恩轻轻叹了一口气。伤害太深,言语才会苍白。凯恩知道云墨不会信,就连他自己,又何曾会相信当初的自己竟然会去喜欢一只雌虫?如果不是他重活了一世,如若不是上一世孤独冷寂的记忆如斯分明,如若不是现在搂着雌虫的温暖如此真实。
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他也只能相信若自此真心以待,总有一日能心意相通。
“你昏迷了这么久?饿不饿?”凯恩再次换了一个话题。
与云墨在一起,似乎总是凯恩在寻找话题。其实这极为有违塞维斯大公的本性,他的身份与地位早就决定了他的独断专行。若不是上一世的经历,他又怎能学会关心体贴,甚至学会询问。这一点的改变如此自然又潜移默化,竟是连凯恩自己都习以为常。
云墨却违心地摇了摇头。其实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即使在心底作了再多的准备又如何,怎能抵得上承受雄虫直面告白时的冲击。情绪纷乱之下,便不想去接受雄虫给予的任何一点好意。或许拒绝了所有,才能让心底的那一丝丝松动退回到原先的位置。
凯恩挑眉,他不信经过了那一整晚的折腾,再加上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作为孕雌的云墨会不饿。低头打量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雌虫,凯恩倒是放开了对方,然后他起身,不发一言的离开了房间。
雄虫的离开,带走了肌肤相触时的温暖。云墨一愣,望着被关上的房门,心下顿时空落落的。他并非不想感受雄虫的温柔,只因他更害怕有一天会重新被推入更深的泥潭。脸色黯了下来,云墨便就这样赤/裸着半身呆坐着,藏于锦被下的手默默握紧了拳头。
只是没过一会儿,主卧的大门又被打开了。道尔夫管家推着餐车进入,后面紧跟着步履优雅的塞维斯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