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叔很是激动,瘦削略略带有褶皱的双手紧紧抓住落星舟的手, 生怕不小心松开就又抓不住了。
“不是, 太师叔你误会了,我不是小洲, 我是星舟, 我跟你的徒弟的名字谐音一样, 不过不是同个人……”
尽管落星舟再三解释,可太师叔还是牢牢抓着他的手。
太师叔抬起眼角已经爬了些沟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十七八岁的少年,看着看着眼眶泪水就打转了。
不是小洲。
不是他疼了十几年了的小洲。
灼烫的老泪夺眶而出,哭得瘦弱的身子骨都一颤一颤的了。
看见年过6旬的老人当着自己的面哭得这么无助, 落星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 知道太师叔很疼爱他的徒弟唐星洲, 也知道太师叔和肖锐一样,从唐星洲似的第一天开始,那还是十年前,就每晚都布阵招魂,可天不从人愿。
悠悠十年光阴,到头来还是没能肩上唐星洲英魂一面。
落星舟也是死过的人,知道亲人离别的悲恸,那感觉像是一时间剥骨粉碎那样,无法承受。
落星舟感受到太师叔那颤抖着的手,心里很是担心他。
他握住太师叔的手,细长的眼睫垂下,宽慰道,“太师叔你别太伤心了,如果唐星洲在天有灵的话,他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的。”
太师叔伸手擦了下鼻尖下的黄涕,右手还是牢牢地抓着落星舟的手,他无意间摸了落星舟的骨架,顿时双眼明亮。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落星舟。
这个少年,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居然会和小洲一样天生骨骼奇特,与道有缘,是不世的修道奇才!
“小兄弟,谢谢你。”太师叔声音沙哑,继续说,“不知道小兄弟你是哪个道观的弟子呢?”
今天是玉虚观广发请帖请道人前来参加唐星洲忌日的日子,自然会前来玉虚观的不是其他门派掌门,也至少是其他门派的得意弟子了。
他看深了眼落星舟,瞅见他那双清朗如缀满星辉的眼睛,就知道着少年不同凡响。
这个感觉很熟悉,和十多年前他第一次看见唐星洲的时候一模一样。
太师叔轻叹了一声。
“太师叔,他是我的朋友,并没有门派。”肖锐说。
“哦。”太师叔又看了落星舟一眼,觉得不可思议,这么有天赋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门派呢?
落星舟伸手指揉揉鼻尖,莞尔解释道,“我真不是什么门派的弟子,不过我晓得道术,会一些占卜摆阵的简单道术而已。”落星舟是真的谦虚了,以他现在恢复了八成的法力,现代已经没人可以跟他匹敌了。
太师叔说,“小兄弟,你是天生遇到有缘,没加入门派也没事,要是在古时候的话,以你的天资完全可以自称门派,受万人景仰了。”
他说的没错,三千年前,落星舟确实是轰动北汉上下的知名国师,飞升后举国上下又无数以他名义建起来到额庙宇,就是为了拜祭纪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