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愚才放下了茶盏,猜想对方或许在警惕了。
“有没有甜的,”顾自省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陆九愚怔了一下,“有的,我叫人送来,你喝什么?”
顾自省滑落在地上的时候,陆九愚提前伸手去将他捞了一下,没有接稳。陆九愚特意比他更快地倒地上,用身体去接住他,没有让他摔疼或是摔出淤青来。
实实地压在了他腰背上,陆九愚回身去将他扶住,看见他垂落下头来。伸手去把他头抬正,“你下一次交易是在什么时候?”
顾自省眼前是无影像的,头被人扶起,“还没定,”
“孔亦繁安排给你的任务是什么?”深色的眼睛盯着眼前无意识的人。
“调查你……”顾自省摇晃了两下身体,陆九愚怕他又倒地上,按住了他肩膀,第三个问题,“你跟冯冯什么关系?”
顾自省毫无防范,全部吐露:“没有关系,”
陆九愚见他眼睛不清的神色,在他面前,陆九愚靠近他一下,亲了他的嘴唇,低头去抬起他一直要垂落的头颅,如果不是他撑住他,估计都摔到地底了。“孔亦繁有没有这样对过你?”
顾自省不语,过了一会儿,陆九愚再去捧起他涣散了的脸,看见他完全睡过去。催眠手段不过是陆九愚众多才艺技能中的一项,不是顾自省太过撞枪口了,而是他太会创造机会了。
……
不留痕迹,没有伤口,何况是一周一次,或是一月两次,顾自省压根没有发觉有什么。只是觉得每次玩都玩到太累,都要歇息一下。
偶尔跟陆九愚去玩两盘桌球,或者打个什么保龄球,有时会带上冯冯。陆九愚也许是摸准他带妞的时间,每逢他带上冯冯,陆九愚就会买花给他,即是方便他送冯冯。
后来有两次他没有带冯冯出来,本来给冯冯的花就送给了自己。顾自省没有把这事放心里。也就陆九愚知道,自己想送花给他。
顾自省的跟踪学的不太好,毕竟他上不是正统的出身。只能走走拖拖,偶尔敲个电话给豆浆,“他走到哪儿了?”
“拐角第二条小巷,里面有个地下酒吧,”
“我x,我迷路在了胡同里,来接我一下,”顾自省的原话。
也不是他跟人有多烂,实在路又绕又多,他怕对方起疑心,也没有跟太紧了。豆浆过来带他走出来后,顾自省:“他这几个月来每个月往后推六七天,双数月是七和九天,单数月是六到八天,这几天我们跟他是准没有错了。”
这是顾自省自认为的规律,墨镜戴上后,因为巷口光线也不好,重新摘了下来。
突然顾自省转身带豆浆飞速走,“老大,怎么了,他发现我们了?”
“我看见孔亦繁了……”
顾自省拐角走进了死胡同里,豆浆满头困惑,“他怎么会来?难道他唱双簧,两边都让你们起底对方?”起底即摸清底细。
顾自省二话不说,徒手找借力点地爬上那拦去了出口的矮墙上,“上来,”豆浆也立马往上踩着爬。
“快点,”顾自省踩着矮墙擒上了别人住宅区的阳台走廊上,趴了下窗户没看见里面的人,绕了一下,去找能看见刚才他们跟到的地方的位置,“这里还是看不到,”勉强看到了个角。
招呼上豆浆,“你下楼梯绕到前面去,”顾自省往楼上走去,想过去看为什么陆九愚会跟踪孔亦繁,可能甚至还不是跟踪,是跟孔亦繁私下见面。
顾自省看见还有一个防盗栏隔绝了一面邻家的阳台,他想着要设法从这扇防盗不锈钢网凌空爬过去,跳进别人的阳台,那样的角度应该就能看清楚了。
顾自省想了想这防盗网横出来的面积,他绕过去如果不小心就会坠下这两三层楼高度,不过想一想,为了搞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是徒手去登那防盗网。
等他轻巧地从阳台外沿跳下来,他才发现邻家的阳台是个直角,又长又深,他立马拐弯过去,在另一面就能完全清晰明了地看见陆九愚的身影,以及很有可能还将两个人都能看到和听见他们的谈话。
但是等他拐在直角的阳台,一支长*枪指向了他的眼,顾自省第二个反应没有使出来,就看见了楼下的人影——混血的面孔看过来,他身边还有个皮肤黝黑的像是泰国的人。
顾自省双手举起,身后身前都被用枪指着。
他中计了,陆九愚把他引过来——撞见了孔亦繁在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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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高一尺,陆九愚高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