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深沉了。景晓萌端着一杯牛奶,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望着窗外。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的手猛的一颤,牛奶溢出了杯子,泼在地板上。她震颤的放下了杯子,挺了挺背脊,似乎有股冷风,正从推开的门里吹进来,偷偷的吹袭着她。
陆皓阳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没有像从前一样的无视她,“明天你真打算另辟蹊径,做全羊宴?”
在冷库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给她找了十头乳牛,准备晚上空运过来,没想到她竟然说不用了,自己能处理。
现在,庄园里的人都在偷偷议论,说她要打破惯例,做全羊宴,这确实是件冒险的事。
景晓萌拿起纸巾,擦了擦地板,然后狡狯一笑:“你好像不太喜欢吃羊肉,是不是?”
“你不需要管我。”陆皓阳幽幽的瞟她一眼。
“虽然你还不是执掌人,但是未来的执掌人,要让你满意也是很重要的呀。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操办宴席,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满意。”她慢条斯理的说。
“祝你成功。”陆皓阳面部表情的说,陆家没有哪条家规规定寿宴只能做全牛宴,不能做全羊宴,就算她改了传统,也不至于被废,只要宴席做得好就行,所以他没有阻止。
她推开窗,呼吸了一下外面微凉的空气,“陆禽兽,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说!”他用着命令的语气吐出一个字。
“我当窦娥了,背了个大黑锅,特别冤。”她极为小声的说,脸上充满了委屈和沮丧的神色。
陆皓阳微微一怔,皱起了眉头,“说清楚!”
“我知道你妈咪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你从前不是有个叫李婉秋的小妈吗?你妈咪觉得我跟她是同一路人,就把对她的仇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她低沉而清晰的说。
他狠狠的震动了下,“谁告诉你的?”
她耸了耸肩,“这个你别管,我仔细的想了想,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陆皓阳沉默了,目光透过黑暗的夜色,落在了远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似乎被她的话带进了遥远的回忆中。这个猜测倒是提醒了他,他一直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如此的讨厌景晓萌,倘若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妈咪的问题以后再解决,先把明天的寿宴办好再说。”
“哦。”她轻轻的应了声,望着漆黑的夜色,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就有一辆巨大的冷库车和一辆大客车开到了陆家庄园的铁栅门口,他们是从江城连夜开过来的,景晓萌的亲友团。
景家的老字号餐厅在当地是颇有名气的,其祖上在乾隆爷年间就是御厨。但凡来到江城的人都会慕名到景家老字号吃上一顿。
冷库车里装得是今年做全牛宴的乳牛,这些牛并不是黄牛,而是在青藏高原纯天然无污染的有机牧场放养的乳牦牛。这家牧场是景晓萌三舅管理的,专门负责给景家老字号餐厅供给牦牛肉。
景家的全牛宴菜谱是从乾隆爷的御厨房流传下来的,景家祖上不仅擅长红案,也擅长白案,红案手艺传男,白案手艺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