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有些急了!”出了慕容家的院子,上官昊来了一句,眼底带了几分幸灾乐祸,道:“他方才那番针对俞振霄的话,是被逼急了!”
“能不急吗?”崔儒林凉凉的道:“慕容伯父是最欣赏俞兄,不止一次的在人前夸赞,说慕容家族之中但凡有一个子弟能有俞兄的本事,他们这些个当叔伯的就能早早的将手上的事情交付,自己去过游山玩水,快意江湖的逍遥日子……慕容从小就好强,一事事都用最高最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不敢说文韬武略天下第一这种狂妄,引人发笑的话,但论文才论武功却真是从不输人。可他再努力,却总被自家老爹拉着与自嘲文不成武不就,自诩是个庸碌俗人的俞兄相比,还每每被慕容伯父说不成器……这么多年下来,他能有平常心才是怪事!”
上官昊哈哈笑了起来,皇甫震隆则淡淡的道:“恐怕不仅仅是瑜亮情结……我听说,慕容雪玲会在近日抵达盛京,如无意外的话,慕容家想做的是将之送进东宫,而他们原本的目标应该是侧妃之外。”
崔儒林噗嗤一声笑喷了,道:“这么说来,王兴宇这一番让我们觉得有些意外的作为,好死不死的抢了慕容家的先,坏了慕容家的算计?难怪慕容脸色那么臭,难怪会恼羞成怒的那般说话,难怪会很不能掐死王兴宇……呵呵,可惜啊,离开家时间太久了,必须回去了,盛京的热闹看不到了!”
“王家想在东宫那边押宝,慕容家原本应该也是有此打算,可惜晚了一步失了先机,不过,以慕容的性格,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慕容和王兴宇在盛京肯定得斗上几回合!”上官昊看着崔儒林,道:“崔家呢?”
皇甫震隆也看向崔儒林,皇甫家上官家一直以来更看重的还是朝堂之外的江湖。上官家也好,皇甫家也罢,一直以来在盛京都只有传递消息,观察朝堂动向的桩点,并没有发展实力。但是崔家却不一样,在盛京有不小的势力,大燕的文臣清流至少有三成和崔家有这样那样的关联,慕容家和王家若在盛京下棋,势必影响到崔家的利益。
“家族的事情还用不找我烦心!”崔儒林呵呵一笑,扇子一挥,笑着道:“你们也知道,崔家子弟都要成家之后才能参与家族事务,我这还一介单身,家族的事情还轮不到我说话。唔,我准备往青州走一趟,你们呢?”
“我回栗州!”上官昊脸上带了几分苦笑,道:“陶叔说我根基还不够扎实,让我回去跟他半载……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能有个人样!”
上官昊的话让皇甫震隆和崔儒林都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完,皇甫震隆看着两个好友,道:“我回福州,皇甫悦欣和尹华婚期在即,我这个长兄于情于理都该回去看着点……请柬想必已经送到了栗州淄阳,你们若是得空,过来喝杯喜酒,也给我那妹妹撑撑面子。”
“知道了,就算我们没用也会单独备上一份礼的。”两人点点头,而后三人便散了,往各自家族的院子走去——方才之前,他们虽已经萌生去意,却也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只是既然话赶话的把这话说出口了口,那就不能用任何理由拖延,趁着今日还有时间,该交代的要交代,该为妹妹做的也得好好安排一番了。
三人之中最轻松的自然是上官昊,而最放心不下的则是皇甫震隆——一个留在京城的不过是母亲记在名下,以前没多少感情,现在也没多少感情的族妹;另一个要留下的是以前就觉得愧对,近半年相处多了,越发心疼怜惜的嫡亲妹妹;前者是个稳重大气、在世家姑娘之中人缘不错的;后者是个胆小怯懦、不惹事也可能被人欺负的……
一路想着,皇甫震隆慢慢地进了皇甫悦萼的院子,看到了正坐在院子的树下画着什么的皇甫悦萼。
皇甫震隆带了几分好奇的走到她身后,看到的是初具雏形的一幅画,画的却是昨日设宴的场景,一群姑娘围坐桌边,觥筹交错的场景。
皇甫悦萼喜欢画画,皇甫震隆是知道的,但却是第一次见到皇甫悦萼的画,而这一看,脸上就忍不住的浮起几分讶色——皇甫悦萼准备画的是一副工笔仕女图,如今只用将昨日的场景用线条勾画了一半出来,但勾画出来的人物和场景却非常的生动,几个姑娘的衣着动作表情都如同昨日的情景再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