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你也敢说!”钟绘静愕然,为雪晴的胆大而吃惊。
“为何不敢?”雪晴挑眉,道:“只要消息是真的,没有证据又如何?再说,我来之前就没想过和你说这些,自然也不会去费功夫让收集证据。”
“既然没想过和我说,为什么又说了呢?”钟绘静看着雪晴,被雪晴耍着玩的感觉让她脸色阴沉。
“因为你脱口而出的那句忌惮……”雪晴微微一笑,脸上很自然的带着傲气,道:“我可以肯定,惜晴没有任何值得我嫉妒的地方,更谈不上忌惮了,相反,我才是那个拥有太多让她、让邱姨娘忌惮不已的人。”
钟绘静点点头,雪晴继续道:“邱姨娘之所以让人有意无意的在你耳边提什么我因为忌惮而打压她的话,不过是本能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这恰恰反应了她们对我忌惮不已,生恐我的光芒把惜晴衬得黯淡无光,让她活在我的阴影之下,难有出头的机会。”
“邱姨娘虽然自甘为妾,但真不是一个甘于屈居人下的人,但大伯是个把名利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单纯的宠爱而抬举她,邱姨娘能有今日,依靠的是什么我不能确定,但绝对不是感情。”雪晴冷笑一声,道:“她想要保持如今的地位,甚至更进一步,仅凭她现在拥有的依仗肯定是不够的。”
“像邱姨娘母子这样的,儿女小的时候子凭母贵,生母是否得宠,是否有地位,直接决定了孩子在家中的地位,生母争气,自然一切好说,生母不得宠,没地位,子女可能还比不上有头面的下人。”钟绘静很有默契的接上,淡淡的道:“等到这当娘的上了年纪,年老色衰爱弛的时候,就倒了个个儿,母凭子贵,说白了,就是儿女有出息,生母就能风光,而儿女没出息,生母也就没什么好日子了。”
雪晴点头,轻声道:“这种浅显的道理邱姨娘肯定是非常明白的,这些年,她盯着钟蔺劼上进,让他用心苦读,如今的钟蔺纬俨然就是钟家第三代之中读书最成器的一个。”
“读书读得好又怎样,想冒头,想将来有一天让邱姨娘能够母凭子贵可不是读好书就能做到的!何况还有杨茹母子……”钟绘静冷笑,道:“你大伯可是连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们都要打压的人,纬哥儿能宽容的对待庶出的弟弟?更别说杨茹和邱姨娘之间还有无法调和的恩怨……纬哥儿书读得不怎样,但他不但娶了出身付家的付华娟,还有个进了东宫的胞妹,人脉上绝对不是庶出的劼哥儿能够与之相比的。邱姨娘母子想要出头,说不得还得让惜晴那丫头打前锋,把这丫头养好了,嫁个好人家,而后帮衬胞兄和亲娘。”
“姑姑说的或许真是邱姨娘母子三个想的。”雪晴点头,道:“钟蔺劼的学业邱姨娘盯得很紧,但惜晴的教养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年初的时候,我从老师那里得了一个名额,可以带一人进青舍就读。我很早以前就承诺过六妹妹,说有机会会带她进青舍,所以没有犹豫的把这个名额给了六妹妹。”
钟绘静微微一怔,她知道现在与雪晴一起在青舍就读的是晚晴,她原以为那是因为二房三房更亲近,有机会雪晴便把晚晴带去了的,但现在看来,却还是有些故事的。
“到青舍求学没什么了不起,但到青舍之后能有出身世家大族的同窗就很难得了。因此,邱姨娘和惜晴费尽心思手段,逼六妹妹相让,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为了不让我有时间应对,还选择在我带六妹妹进青舍的头一天晚上逼得六妹妹含泪放弃。”雪晴冷笑一声,道:“二月初一的那天早上,五妹妹和二姐姐早早的收拾好了等着与我一起出门,而与我约好的六妹妹不见人影……”
“你应该没感到意外,对吧!”钟绘静看着雪晴,道:“爱晴那丫头为什么也在?不会是为了能得到与世家姑娘们结识的机会,甘愿跟在惜晴身边,充当大丫鬟吧!”
“姑姑厉害,一言中的!”雪晴忍不住笑。
“不是我厉害,而是有些人的心思算计浅显得让我想装作看不出来都不行!”钟绘静冷笑一声,道:“红姨娘丫头出身,虽然是个聪明的,却没半点风骨,她生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她们一定觉得这是个极为高明的主意,不用得罪任何人,就能得到人人想要的好机会……没脑子的东西,她真要那样去了,说不得一辈子都会被人笑话,说她不愧是丫头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