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暗中盯着严姑娘的人又如何解释?”资志天咬牙切齿。就是因为相信俞振霄的心上人就是严浅忆,他才会做那么多的事情。又是踩点、掐着时间亲自将严浅忆“请”来,又是费尽口舌、给出各种承诺让严浅忆对俞振霄心生怨恨,答应配合他给俞振霄一个“深刻”的教训,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仿佛跳梁小丑一般的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为严浅忆制造靠近俞振霄的机会……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结果一开始就弄错了对象,更不愿相信,他们为了让俞泉有所忌惮、顺手“请”来的雪晴才是正主,要是他们知道,是不是就……
“还记得那一天吗?就是嬴依诺发了脾气,提前从邢家走、而后你送她一程的那一天?”雪晴笑着看着资志天,道:“嬴依诺对俞振霄的心思不是秘密,在俞振霄有个心上人的消息传开之后,她就曾经表示过对某些人的怀疑……所以,在知道你大献殷勤之后,我便让送我回家的闵月派了人去盯着名义上病故,实际上依旧活的好好的严姑娘。”
所以,那让自己确定嬴依诺的说的都是对的,严浅忆就是俞振霄的心上人是她的手笔?资志天直接傻眼!
“对了,还有一件事!”雪晴微微挑眉,道:“姨父的接风宴上,我就觉得你很面善,仿佛在哪里见过,但却一直没想清楚,直到那天,又一次见你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然后……你们兄妹多年不曾相见,能在这里团聚,还得谢我!”
什么?资志天大吃一惊,转头看向身边的露珠,露珠咬了咬唇,低声将自己这些年一直呆在钟家的事说了。资志天牙呲欲裂,最后却冷笑起来,道:“钟姑娘小小年纪就这般厉害,不但误导在下,让在下认定严姑娘,还能在受制于在下的情况下冷静脱身……方才在那个时候跌倒在地、闹出动静,之后一直以弱示人、佯作虚弱到起不来也是姑娘刻意为之的吧!”
“是啊!”雪晴坦然承认,道:“如果不这样,这位老前辈倚老卖老、语出惊人,试图以自己长辈和先天高手的身份威逼陛下的僵硬气氛怎能能被打破呢?你慷概激昂的那些话怎么能变成笑话和废话呢?你们的阴谋诡计,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种闹剧呢?我那一摔,摔得不但精准,还很值得,不是吗?”
这丫头好生厉害!雪晴的话引起一阵哗然,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也带着各种意味,有赞赏钦佩也有忌惮厌恶……杨禹枢的目光尤其复杂,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算计和雪晴所有的应对,他这个时候忽然明白,自己所有的算计都被雪晴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忽然觉得自己在她眼中或许就只是个跳梁小丑。
“钟姑娘这般精明厉害,可想过一点!”资志天冷笑,道:“俞振霄对某个姑娘一见钟情是两……不,是三年前,三年前,钟姑娘可才八岁!”
“是啊,我才八岁!”雪晴偏着头笑了,戏谑的看着俞振霄,道:“那次在冯家见面,因为你与冯大家是忘年之交,我问是不是该叫你‘爷爷’把你吓到了吧?吓得脸都绿了,然后脸面都没敢再露?”
岂止是没敢露面啊!俞振霄心里叹息一声,却笑笑,道:“不,那日是有事缠身,所以才没露面的。”
所以,俞振霄三年前就喜欢上现在都还只是个孩子的她?资志天不信,他冷笑道:“俞振霄此人最是奸诈不过,钟姑娘就不担心自己也不过是他用来遮掩、欺骗世人的幌子?不担心严浅忆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
“我为什么要担心呢?”雪晴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朝着俞振霄伸出手,看着那白皙柔嫩的的小手,俞振霄心头涌起各种复杂的滋味,但依旧伸出手去握紧她,听她淡淡的道:“资志天,方才那一掌的滋味如何?打你的是我的贴身大丫鬟,她是俞振霄安排到我身边侍候我、保护我的,与她一般的,在我身边还有好些……今日,若不是你们卑鄙到连刚满周岁的孩子都要利用,如果不是因为钟家太多人保护让她放松了警惕,你们以为我能落到你们手中?”
对了,她的那个丫鬟!资志天这个时候才有机会想这个,他看向明秀,咬牙,道:“你是何人?”
“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