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黄连速之后,小小的院落又恢复了死寂,郎郁尘百无聊赖之际,又瞧见床尾的书籍,心法要诀他已烂熟于心了,看点啥好呢?
一共就那么几本,他随手翻了翻,《逍遥派纪实》?郎郁尘兴趣盎然,拣起来看了几眼,原是一本也不算太薄的书籍,郎郁尘却是一会功夫就阅览完毕,内心波澜起伏,倒不是该书籍过于精彩,而是过于气人。
除却前几页说了一通废话,比如逍遥派有几间房屋,几位大爷,几对有情人,诸如此类的废料,谁稀的看这玩意,老子又不是八卦狗仔队,郎郁尘憋着性子又往后翻看,每一页都只有四个大字:缺页,欠奉。
一直翻到最末,如出一辙。
欠奉欠奉,你大爷的真欠。
郎郁尘随手一甩,这本《逍遥派纪实》就不知甩到哪个地方塞耗子洞了。
尽管兴致缺缺,可毕竟敌不过无聊,无聊啊,无聊的想自宫啊!于是那双贱兮兮的手又忍不住继续翻看其他书来。
心法?过,本大爷现在并不想看。
门规?嘁,本大爷肆无忌惮的主。
诗集?嗬,本大爷名副其实学渣。
符篆?咦,本大爷……兴致勃勃。
其实这玩意咋一看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就跟那毛线团似的,鬼画符可不是乱说的,一般人大概看的心里炸毛。
可郎郁尘不同,他对这玩意具有先天的优势。
据他老娘说,他还只会爬行的时候就能将隔壁二大爷家的表妹的儿子的三姨的大姥姥手中的乱麻给捋顺了,从此他在整条胡同就出名了,但凡谁家有解不开的结都过来找郎郁尘,只消片刻便能化解,简直不要太神奇。
当然,这里边肯定有水份,毕竟夸大其事添油加醋本就是郎郁尘老娘的看家本领,不过既然她说的神乎其乎,郎郁尘自然也就欣然接受了。
这些都不重要,做人呐,重要的是开心,不重要的事不必探究,总之自己很厉害就对了。
于是郎郁尘就埋首在这两本符篆书籍里出不来了,一连七日除了三急都不曾出过房门,期间只有木人过来送饭菜,所有人仿佛都失踪了一般,整个逍遥派好似只有郎郁尘与那木人了。
第八日清晨,郎郁尘终于大功告成了,两本书籍已经被他参透,他满意地点点头,这七八日收获颇丰,是该出去遛遛了,坐的尊臀都要生根发芽了。
郎郁尘伸伸懒腰,头有点晕,这是什么鬼?
废话,坐那么久,谁坐谁都晕!
郎郁尘扭了扭脖子,卡擦卡擦作响,郎郁尘大惊,赶紧捂好自己的天鹅颈,这要断了可咋整。
郎郁尘迈着沉稳大气的步伐,左瞧瞧右瞅瞅,就缺后头跟一只二哈,便能完美刻画出一副郎大爷逛园子的大作。
擎天楼这名字起的很王之霸气,只是这内部结构吧,真是令人汗颜,处处透着小家子气,格局逼仄密实,到处都是小花小草,道路也是曲曲折折,七弯八拐,郎郁尘怎么瞧都觉得这是一副迷宫图,的亏自己对这玩意熟络,一般人进来怕是找不着北吧。
话说那黄胖子是如何进来的?就他那智商,啧啧,郎郁尘搔了搔头,这是个谜团。
说曹操曹操就到,黄连速他又又来了。
远处一团圆乎乎的白影正朝这边滚过来,虽说郎郁尘看不太真切,可一眼便可精准无误地分辨谁是郎晴天谁是黄连速。
眼看那胖子快要扑到自己跟前,郎郁尘大手一挡,别亲我!及时刹车很重要。
“师叔!”黄连速跟夏天里狗儿似的哈哧哈哧喘着粗气,圆鼓鼓的肚子高低起伏不定。
其实郎郁尘还真不习惯比自己还大的人叫自己师叔,可转念一想,这个称呼无疑增加了一个辈分,下次看见马丁凌那混球便可以颐指气使了。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嗬嗬!
“师叔,你怎这副模样,好像……”黄连速眯起小眼打量了郎郁尘一番,有些惊愕。
“咋了?”郎郁尘摸摸脸,又嗅了嗅衣袖,确实有点糙。
“好像……要饭的。”黄连速小声嗫嚅道。
郎郁尘捏捏下巴,这才发现自己长了些许胡茬了,还挺扎手,眼下又没个镜子,料想这模样也好看不到哪去。
两人又嬉闹了一番,实在是累的慌,一个因肥胖累,一个更是不忍直视,一副纵欲过度的颓相。
于是两人就地躺在一片青青草地上,露珠打湿了半边衣裳也浑然不觉。
郎郁尘半眯起眼,抬头仰望天空,一轮红日透过层层雾霭喷薄而出,郎郁尘想起了金黄色的大饼,想起搀扶着自己的小宝。
小宝,我的小宝已经失踪八天了。
青山依旧在,太阳有点红,而我有点累,有点累的郎郁尘微阖上眸子。
黄连速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滚死了一片青青草园,黄连速顿觉神清气爽,一个小布袋从怀里滚落,黄连速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将小布袋拾起来,小心翼翼打开口袋,往里边瞅了瞅,郁闷道:“完了,被我滚死了……”
“师叔,师叔,快看看。”黄连速拖着沉重的身躯,挪到郎郁尘身旁,将布袋里那东西掏出来塞到郎郁尘手心里。
郎郁尘正在神游太虚,陡然被这个小东西吓了一跳,啥玩意!又冰又凉还滑溜溜的。
郎郁尘心下一个趔趄,蛇……妈呀!随即手一甩,那个像蛇的小东西便飞出两丈开外,没入了草丛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