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缘由,见了此人,郎郁尘背后冒出丝丝凉意。
不过气势不能输,郎郁尘昂首挺胸,大着胆子直视他。
我看你能玩出个什么花来?
司洛扬蓦地伸出手摸了摸郎郁尘的脸,五指冰凉,凉的郎郁尘心底打了个颤栗,慌忙将那人的爪子打开。
哎哟我去,占我便宜?
气势不能输,郎郁尘暗自忖道,遂地也伸过手在司洛扬的脸上回摸了一下,坏坏道:“手感还不错。”
黄连速与莫西林被郎郁尘这狗胆包天的行为吓得迅速弹开,以防对方一怒之下伤及无辜。
司洛扬嗤笑出声,不阴不阳地问道:“道友好男色?”
郎郁尘摸了摸下巴,在司洛扬身上逡巡了一番,反问道:“道友你难道不是?”
朔风将司洛扬额前的两缕发刮的左右晃动,只听得司洛扬毫不掩饰道:“我男女通吃。”
郎郁尘闻言心里冒出几个大字:妈的,禽兽。
可面上却依旧笑嘻嘻:“道友果真是天赋异禀,异常惊人!”
司洛扬信手将那两缕发拢到耳后,忽地打了个辑首,看起来十分谦逊有礼:“过奖过奖,承让承让。”
郎郁尘也回了一礼,唐突道:“其实我也只是随口夸了一句,别当真。”
言罢,郎郁尘潇洒地朝九焰堂走去,黄连速与莫西林两块狗皮膏药极快地贴了上去。
独留司洛扬一人在寒风中凌乱,所以刚刚自己被耍了?还被耍的心甘情愿?
来日方长,你逃不掉的,司洛扬转身望着郎郁尘纯白的背影,目光凶狠似兽。
郎郁尘对于身后那道凌厉的目光浑然不察,只是疾步往前赶着,待他踏入九阎堂门口,马丁凌与寇兰已等候多时了。
郎郁尘四下打量了一番,还是当初的模样,只是……人已不知去向。
冷沧澜与郎晴天究竟发生了何事?郎郁尘脑海里又冒出这个疑问。
“师叔,坐。”黄连速轻轻拉了拉郎郁尘,道:“先生来了……”
郎郁尘神志骤然清明,就着黄连速身旁坐了下来。
果然堂前的门帘被掀开,出来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子,一身玄衣红袍,威慑力十足。
那人在堂前正中央坐下,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视了一圈,眼风落在郎郁尘身上。
“你是何人?”此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我乃逍遥派掌门的二弟子郎郁尘。”郎郁尘站起身来,微微颔首笑答。
“未曾听闻。”那人冷声道。
“无妨,我也并未听说过你是谁。”郎郁尘一想起他那个轻浮的弟子司洛扬,气就不打一处来,有这样的徒弟,料想师傅也高明不到哪去。
也不知自己不在的日子里,这四个没娘的孩子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么想着,心里蓦然腾起一股责任感来,我是他们的师叔呐,我不能怂!
“老夫石千源,无殇派掌门人。”此话一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无殇派,郎郁尘想了想,自己好像在书上看到过,当下修真界最大的门派呐,不过这掌门怎么如此年轻,据说修为已经到了大乘了,简直就是修真界的奇人,大概不久便能得道飞升了罢。
只是这个修为的人难道不该是个白发三千丈的老头子么?不过修道之人显年轻倒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事。
“久仰久仰,失敬失敬!”郎郁尘回的心不在焉。
石千源倒也不恼,只是端起案上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问道:“修为如何?”
“不才,筑基。”郎郁尘缓过神来,回答的不卑不亢。
“修道多久了?可有人教导?”
“修了半年,无人教导,我师尊很扯淡的……”郎郁尘诚实道。
石千源被扯淡二字惊的一口茶水喷了满身,坐下其他人噤若寒蝉,连呼吸也滞了。
师叔,你是不是疯了?莫西林虚汗涔涔。
我看是疯了。马丁凌笃定。
师叔,你保重,我救不了你。黄连速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师叔,你好皮哦。寇兰心里打了个突。
“那个……那个……”郎郁尘忽然意识到自己言行举止不太妥当,想解释一番,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说起。
“小子,资质不错,无师自通。”石千源捻了捻须,笑道。
其实此人也没那么讨厌,一身正气,郎郁尘怔了怔,脑海里又浮现出他那个浪荡徒弟,子不教,师之惰。
倒也不冤枉他。
“怎么?你可还有何不满?”石千源一眼洞穿郎郁尘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