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一声长啸,扶摇直上,迅速融入这无垠的苍穹之上,无数云朵擦身而过,脚下灰蒙蒙一片,黄连速沉浸在这神奇之旅中,丝毫不惧,只顾着咧开嘴傻笑,哈喇子直淌,经冷风一吹,悉数拍在郎郁尘脸上。
“停下,我……我……冷!”郎郁尘连连惊呼,他不仅仅是冷,他还畏高,况且前面还有个二傻子跟台洒水车似的!
莫西林闻声回眸一瞥,满脸惊愕不已:“哇,金龙!!”
寇兰也看的目不转睛,痴痴道:“真是昂……”
玉旻气闷:“你往哪看呢?”
寇兰小声安抚道:“没,我只看你。”
身为单身狗的莫西林浑身一僵,我好像有点多余,我可以跳下去吗……
“停下……受不住了……”郎郁尘冷的够呛,加之恐慌,浑身都僵成一块石头,可惜风太大,将他的话吹散在空中。
叶少漓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郎郁尘掏出素笺,飞速叠了一只不太精致的纸鹤,施了个咒,那纸鹤便乘风飘至叶少漓耳畔。
“少漓,我冷!”纸鹤将郎郁尘的话传给了叶少漓。
“师叔,你把手塞我袍子里,可暖和了。”黄连速侧头大喊。
腾飞的金龙蓦地停了下来,一阵失重感席卷而来,黄连速大呼:“我掉下去了……我掉下去了……”
郎郁尘还未来的及发声,脚下便闪现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是落尘剑,随后一件灿金色的披风拢在郎郁尘身上。
可怜的黄连速趴在剑尖之上哭爹又喊娘。
郎郁尘暗自祈祷,胖砸,你保重哇,我救不了你。
太特么高了!郎郁尘两股战战,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朔风裹挟着水雾迎面刮来,拍在人脸上瞬间结成冰碴子,不过数息之间,逍遥派已远去,郎郁尘想回头看看,终是不能,不知是水雾侵入了眼眶,还是真的情难自控,一颗泪珠滚滚而落,经冷风一吹,碎裂在空中。
叶少漓抬手替郎郁尘拭去泪痕,将人拢在怀里,却是什么也没说。
“结个屏障罢,我担心他……”郎郁尘抬眸便对上叶少漓淡淡地面容。
你怎能如此淡定呢?
郎郁尘心中又沉了几分。
“嗯。”叶少漓轻轻应了声,抬手结起一道屏障,黄连速终于翻身站了起来,泪眼婆娑地望着郎郁尘,甚是可怜。
人家有温暖地怀抱,而自己只有温暖的肉肉,黄连速可怜兮兮地抱着双肩,明明是三个人的旅途,为何我不配拥有姓名?
胖虎落泪,哇呜呜……
靠在温暖的怀抱里,郎郁尘却少了当初的热切与憧憬,倦意从骨子里袭来,所有杂念渐渐模糊不清。
我至云中漫步,天为幔地为床,不消一会,郎郁尘已与周公喝茶去了。
“嘿,师叔,醒醒!”
“师叔,你还好罢?”
“阿郎。”
……
一声声呼唤,生生将郎郁尘唤醒,郎郁尘缓缓睁开双眼,几张焦灼的脸映入眼帘。
郎郁尘愕然,我不过是睡个觉,这一个个怎么一副吊丧的表情?
“咋滴了?”郎郁尘抚了抚额,怎地汗津津地?
“阿郎,你病了。”叶少漓哑声道。
“无妨,不过是寻常风寒。注意休息。”玉旻道。
“多喝热水。”马丁凌漫不经心地假装路过。
短短四个字彰显直男本色。郎郁尘撇了撇嘴,态度好点又不会死。
“没事,都别盯着我看了,怪难堪的。”郎郁尘赧然。
“哇,有大鹅吃勒!”黄连速麻溜闪开,对着几只串好的大鹅看了又看,嘴巴咂了又咂,郎郁尘严重怀疑那些鹅上边糊了他的涎水。
别说上边糊了他的涎水,就是潲水也得吃,郎郁尘摸摸空空如也的肚皮,饿哇!
玉旻架起火堆,将串好的大鹅放在架子上烤,郎郁尘急不可耐道:“快点熟哇,饿死我了!”
玉旻但笑不语,一心一意烤鹅。
郎郁尘实在是等不及了,他并起二指从额间引出一道烈火:“燃!”
几只大鹅瞬间变成几团黑漆漆的焦炭……
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引的周身寂静一片,只听得柴火轻微爆裂声。
郎郁尘眼风一瞟,几双黯然伤神的眸子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看,一副副不想活了的表情。
郎郁尘搔搔后脑勺,尴尬道:“是我心太急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再找几只来。”
“我去。”叶少漓按下郎郁尘的双肩,一脸正色。
“我去!”这么美味的晚餐被自己搅合没了,心中歉疚,郎郁尘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
“我去!”叶少漓语气坚决:“你在此休息,乖。”
最后一个字散发着神奇的魔力,郎郁尘躁动的心倏地平静下来了。
马丁凌虎躯一震,哎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