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樱樱和烟烟也差不多。
“姓呢”男人接着问道。
“穆。”倪烟道。
她现在的确是姓穆呢,这回她可没撒谎。
“你这口技是怎么回事?”男人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就像一头巨兽,压抑的让人有些无法呼吸。
倪烟道:“这里是农村,什么动物都有,从小耳濡目染,所以就会了。”
倪烟从小就聪明,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
男人眯了眯眼睛,似是在质疑着她这句话的真假,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叠大团结,“这是谢礼。我是京城人,以后有困难的话,可以来京城找我。”
“好的。”倪烟伸手接过钱,模样乖巧,低垂的眼底却划过一道讥诮的光。
这种人她避之不及,又怎么会找上门?
钱嘛,她当然不会拒绝,这本就是她该得的。
好歹她也救了他一命。
如果不是她的话,这个男人说不定早被抓走了。
而且,她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男人没在这里多留,给了钱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就在快要消失在倪烟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了倪烟一眼。
阳光下,小姑娘就这么站在那里,身姿纤细,五官隽美如画,肌肤胜雪,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一般,这模样,就算是城里的千金小姐,也是比不上的。
匆匆一眼之后,那人便离开了这里。
那人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倪烟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她的眸底倒映出一抹刺眼的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草丛里居然有一支手表。
倪烟将手表捡起来,随意的放在篮子里,然后便带着青草回家了。
等倪烟回到穆家的时候,院子里飘着淡淡的饭香。
做饭的人自然是倪翠花。
倪翠花虽然刚生完孩子,可一刻也别想歇着。
“妈,我来帮您。您去看妹妹吧。”倪烟拿起锅铲,娴熟的翻着锅里的土豆饼。
“烟烟,我来就行了。”倪翠花看着倪烟,突然发现,这个女儿长大了很多。
以前的倪烟,胆子非常小,见了老鼠都能吓个半天,今天居然敢和穆金宝和穆老太太反抗!
将土豆饼翻好,倪烟抬头看向倪翠花,“妈,这样的日子,您还想一直过下去吗?”
倪翠花愣了下,“烟烟,你这是什么意思?”
倪烟叹了口气,“妈,离婚吧!”
离婚?
这年代可不兴这样的词!
而且,这里又是消息闭塞的农村,倪翠花这个封建的农村妇女,哪里敢想这样的事情?在倪翠花眼中,离婚的女人都是不三不四,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好女人谁离婚?
倪翠花声音一冷,“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倪烟深吸一口气,“妈,您自己想想,您在穆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奶奶和爸爸有拿你当人看吗?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生育工具!甚至连生育工具都不是!你就是个老黄牛!一个要干尽所有脏活累活的老黄牛!妈,你仔细想想,你在这个家里呆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在这样下去,不光是三个妹妹被扔到,而是我们全部都会没命的!”
倪烟希望母亲能及时醒悟过来。
可是没有。
倪翠花一时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话,因为她逆来顺受惯了。
她直接捂住倪烟的嘴巴,怒声道:“谁让你乱嚼你爸你奶的舌根子的!你就是个小辈而已!下次要是再敢这样说的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虽然倪翠花知道倪烟是在帮她说说话,倪烟说的也都是真的。
但是倪翠花从小接受的旧式教育告诉她,小辈不能在背后议论长辈。
这种行为是不孝的。
而且,女人本就是出嫁从夫的命。
她无法反抗。
倪烟叹了口气,她知道母亲的想法,也知道母亲在顾虑什么,再等等吧,等母亲看到了真相,母亲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跟自己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的。
倪烟心里有了计较。
倪翠花伸手摸了摸倪烟发红的脸,哑着嗓子道:“疼不疼?烟烟,你的脸还疼不疼,你奶下手也太重了,烟烟,你听妈的,以后别在和你奶对着干了,下次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倪烟微微抬眸,笑着道:“没事的妈,我不疼,一点也不疼。”
“真的吗?”倪翠花不相信的问道。
“嗯。”倪烟微微点头。
前世那么多苦都受过了,这么点疼算什么呢?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穆老太太端起婆婆的架子,大声喊道:“人呢!死了吗?倪翠花!快出来,不知道家里来客人了吗?”
倪翠花立即小跑着出去,“妈,金宝。这位是?”
穆老太太和穆金宝中间站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妇女,长得很漂亮。
穆老太太道:“这个是我娘家那头的侄女阿淑,阿淑现在怀孕9个月了,你记得好好照顾她知道吗?阿淑是有身子的人,以后咱们家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得紧着她!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