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内室静得很,只余桑枝悲切的抽泣声回荡着。
“你所言当真?”姜氏气得脸色铁青,枯瘦如柴的指尖颤抖,直指着温落芝,赤红的双目里泪珠摇摇欲坠。
二夫人见事不对,站起身狠狠踹了桑枝一脚,如同护犊子的母鸡一般,张开双臂挡在温落芝面前。
桑枝被那带了狠劲儿的一脚踹中心口,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后脑勺撞向身后的高几,像个虾子一般弓着身子,痛得说不出话。
二夫人神情冷厉,看着地上的桑枝因疼痛翻滚着身子,跟看个死人一般。
“当什么真?如何当真?大嫂,阿芝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什么脾性你不知晓?因这居心叵测的丫头红口白牙的污蔑,你便信了?她是嫡亲的侄女!”
又转头斥责地上试图搀扶桑枝的阿芙:“大姑娘,你这丫头到底是偏听偏信了些什么,污蔑阿芝便罢了,竟还敢攀扯老夫人?简直是天大的狗胆!”
言下之意便有些仆错主之过的意味。
二夫人这倒打一耙搅混水的功力也是炉火纯青,两三句话将一切推诿得干干净净,甚至试图将屎盆子扣在阿芙身上。
“谎话连篇张口就来,你这丫头的意思便是老夫人将大姑娘屈打成招?简直是笑话!”
“华鸢!”
二夫人正说得兴起,几乎要就这样便将桑枝定了罪,姜氏匍匐在床榻边上,厉声怒斥:“我是病了,可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