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仍旧是个蠢的,凭着一股意气将那你倒霉婢女打死了,正巧了来个死无对证,若我非要计较,你如何能辩解这金钗的由来?”
阿芙青丝如瀑,一颦一笑皆是绝色,纤长白嫩的手将鬓角一缕发丝撩在耳后,羞羞怯怯的笑道:“阿芙区区一个弱女子,若不是为了二妹妹的名声,阿芙何敢要了她的命呢?放出去由她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来些什么,阿芙可就不敢保证了。”
周氏险些被气笑了,这蠢丫头竟学会威胁人了:“倒是该多谢你为阿芝着想了?”
说完也不等阿芙说话,再等怕是又要从她那伶牙俐齿的嘴里,吐出什么戳心窝子的话来:“阿芝你犯了错,长姐罚你实乃应当,便出去跪着吧,想来你长姐也不至于要害了你的命去。”
说罢竟不顾温落芝的哭嚎,万妈妈用力扒开她紧紧攥着的裙角,周氏怨毒看了阿芙一眼,装模作样的念了一句佛号,拂袖而去,徒留一个二夫人呆愣在原地。
阿芙笑意盈盈的目送周氏走远,才低头瞧跪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的温落芝。
“桑枝,带二妹妹去外头跪着,记得莫要寻日头太晒得地儿,我瞧院门口那儿便是不错,兴许那两丫头会体谅体谅二妹妹方才为她俩求情,让一块儿不那么烫的地儿给你跪?”
桑枝一抹满头满脸的茶水,眼睛都亮起来了,连声答应着,幸好桑枝力气大得出奇,不顾温落芝如何挣扎扭动,仍旧稳稳的擒着她往外头去。
二夫人疯了一般要扑上去,可如今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连向来说一不二的老妇人都拿大姑娘无法,哪里还有人有胆子往阿芙跟前跳。
加上青霄院里尽是大房的人,如今阿芙立了起来,底下的奴仆更是能挺直了腰背,一个个七手八脚的拦着二夫人。
见二夫人这般神色,阿芙看得发笑,霜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捧着个蒲团走到阿芙跟前。
阿芙将周氏方才倒空了的茶碗,递给霜眉:“那日二妹妹扫了一地碎瓷片与我跪,我还她一个蒲团,也算以德报怨吧。”
霜眉毕恭毕敬的接过那茶碗,往外头走去,不消片刻便是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传入了内室。
二夫人静了半响,忽然瞪大了眼,挣扎得更厉害了,声嘶力竭的吼到:“温落芙你这个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