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嘛?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
“不,不感动,首饰盒上边全是机油味,你没闻到吗?”
“这我也没办法。你得知道,遇上战况不良的时候,我必须全程待在坦克里指挥”
嗅了嗅簪子,不算大的机油味,洗洗也就干净了。虽然有点嫌弃,但白蓁蓁还是把它插回了头发上。蓄长发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炎热的夏季总找不到绑头发用的皮筋。
“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呢?”
饭点时刻的家家户户燃起炊烟,徐徐飘向广袤的深色天空,金光掩在层层叠叠的白云之后,田野中绿茵茵的禾苗随风摆动,错落的繁花盛开在阡陌,这本该是个远离战火侵扰,宁静如诗的朴素村庄。
黑漆漆的坦克和铁十字宛如不速之客,闯进了这片桃源。
“不会太久的,我们必须在三天以内抵达亚眠”
他遥望着远方郁郁葱葱的田野尽头,白蓁蓁回忆起前几天看过的地图,那可有点距离,是不是得跨越阿登山区?”
亚眠是法国北部的一座城市。
“是的,记性不错嘛”
弗朗茨摆弄着她的相机四处咔嚓,午餐时分验收成果的白蓁蓁十分头疼。弗朗茨的拍照技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烂,二十层滤镜三十级磨皮都拯救不了的那种辣鸡水平,她绝不可能给他机会碰到相机。
阿登山区的地势并不复杂,但是道路十分狭隘,植被比寻常森林茂密,不利于机械化部队前行,硬邦邦的坦克要想通过,更是难上加难。联军的主力现在正集中在比利时的中部,南面的马斯河岸只留下了九个师级规模的队伍负责坚守,还不满员。这样的人数光靠地面装甲部队,是可以做到完美解决,可前提也要坦克能悄无声息地通过阿登森林。
一钻出森林就跟法军正面交锋显然是个糟糕的策略。惊动了两侧的友邻军团,英法援军一道抵达,西线的作战计划就得全盘打乱了重来。
“我们得在这里一直等吗?要等到什么时候?天都快黑了”
身处于遍布鸟兽虫鱼的阿登密林,蝉鸣声焦躁刺耳。在原地站了不到五分钟,白蓁蓁的脖子又一次被莫名出现的小虫子叮出好几个红通通的小包,她不得不在酷热难耐的夏季穿着长袖外套,并把扣子扣到了最顶端。
“等到马斯河沿岸的战斗结束以后”
弗朗茨苦笑着又拉了拉她用来遮脸的黑纱巾,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皮肤居然这么吸引大自然的小生物
“呸,它们不是大自然的小生物,它们是大自然凶猛的蚂蚁跳蚤羌螨还有蜱”
皮鞋一跺,她又踩死了一只试图怕到腿上的绿蚂蚱。替她擦了擦额头上遍布的密汗,弗朗茨说,“等前面的道路疏通了就去车上待着吧”
是的,在阿登森林的树木繁多的狭隘出口,几十辆坦克堵到了一块儿,造成了某种程度的交通堵塞,后面跟着的运输车指挥车通信车补给车救助车也跟着排成了一条长龙,现在唯一能自由行动的就是最前面负责开路的侦查车。
马斯河的两岸正激情对轰,阿登森林里的装甲师还在跟树打架,这事白蓁蓁能笑上一年。其实德国人也不都像传说中的那样肃穆严谨从不犯错。
尴尬的局面不可能持续太久,极速推进的战线也不允许他们拖上更久。他们仅花了半个小时疏通道路,浩浩荡荡地开上了大路。抵达马斯河畔的时候临近黄昏,尽职尽责的空军和担任主攻的国防军队完好地保住了所有工兵架设的浮桥,沿河两岸散落着法军的飞机残骸,完全毁损的坦克熏的大地焦黑一片。
18号到20号,德国军队用两天的时间攻下亚眠,市中心的建筑没有遭到破坏,这情况极其罕见。此前的白蓁蓁是看着德国人的飞机坦克一路从波兰炸过来的,亚眠在她眼中就是个活着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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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更新。原因有二,年底工作太忙了,还有就是卡文(最主要的)永远写不好战争场面!!!我甚至去研究了德军战术,玩了二战游戏,结果emmmm,别考究,我这文真的禁不起大佬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