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过境迁,她再也没有弟弟……也没有父母亲大人了。
虽然……照之那小子有时候着实可恶得很。
她想得有些出神,目光里不自觉就带出了一层哀色,恰巧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车帘被吹开,外面的街道展现在她眼前,然后她似乎望进了一双眼里,那双眼睛看上去无波无澜,却仿佛带着旋涡,将她的一切注意力全部都吸了进去。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郗昭在过了很久之后仍在仔细回味,只是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不过生着那样的一双眼,长得一定也很好看吧。她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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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一双眼!
有人摇了摇自己手上的折扇,一边感叹一边拿胳膊去拐站在身边的人,那情形像极了强迫别人去应和,“你说是不是?不准说不是!”
身边的人长身玉立,路过的人全都不自觉的朝着他的方向望一眼,然后在心里感叹一声“世间竟有如此妙人儿”!
……只是这世间少有的妙人儿如今沉着一张脸,虽然仍旧是世间少有的绝色,周身却像是笼了一层寒霜,如果伸手去敲,也许还能听见叩击在冰面上的声音——也不知这层无形的冰什么时候会裂开,会不会先一步自行化掉,让人忍不住就想看一看那霜层化掉之后是不是就和煦如春风。
手拿折扇的人自然也是一幅好颜色——如果他的神情不是那么的吊儿郎当的话。
“说真的,我带你出来是散心,不是让你钻牛角尖的,车子马上就到,到了广云台,你可不许再这样了。”
苏宇旷瞥了他一眼,忽然出声道:“我倒是希望你莫要再玩弄姑娘家的感情,就算真的忍不住想要同别人亲近,也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冒用我的名字。”
“我只用了那么一次,就给你记到了现在……”
“一次也不行。”苏宇旷义正言辞。
“好吧好吧,苏首辅的话自然要听,不过说真的,方才坐在车里过去的那位姑娘你看到了没有?我来京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人,和她一比,那些所谓的佳人们一下子全都逊色不少——”
眼见着苏宇旷又要出神,一把折扇“唰”的一下甩开在他眼前,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句诗: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你为什么每天都是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说到这儿觉得不严谨,又改口安慰道,“郗家娘子既然已经回来了,便说明人是平安的,既然人都已经平安回来了,你还做这一副样子干嘛?倒不如让老侯爷带着你快些上门提亲,省得夜长梦多——”